老k的拳頭,裹挾著足以砸穿三層複合裝甲的恐怖力量,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如同一顆隕石,悍然砸向林澈的頭顱。
惡犬幫的傭兵們,臉上已經露出了嗜血的獰笑,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腦袋爆裂,紅白之物濺滿一地的場景。
遠處的鷹眼,嘴角噙著一抹冷酷的笑意,對身旁的副手淡淡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狂妄的代價。在廢土,永遠不要高估自己,更不要低估鬣狗的數量。”
副手心悅誠服地點頭:“老大說的是。這小子……可惜了。”
可惜?
林澈的字典裡,從來沒有這兩個字。
就在那隻比他臉還大的拳頭即將觸及他額前半寸的瞬間。
時間,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沒有能量護盾的光芒,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流波動。
老k那石破天驚的一拳,就那麼……停住了。
它懸停在林澈的額前,拳風吹動了他額角的幾縷黑發,卻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幅靜止的油畫。
畫的中央,是一隻碩大、猙獰、青筋畢露的鐵拳,和一張平靜、淡漠、甚至有些不耐煩的臉。
“嗯?”
老k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
他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打進了一團看不見摸不著,卻又堅不可摧的凝膠之中。不,比那更詭異!那不是柔軟的阻力,而是不容置疑的“禁止通行”!
“什麼……情況?”
“老大……老大的拳頭怎麼停了?”
惡犬幫的傭兵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錯愕和不解。
“搞什麼鬼?老大在跟他玩嗎?”
“玩?你他媽見過老大用這種拳頭跟人玩?他這一拳能把一頭鐵甲犀牛的腦漿都打出來!”
遠處的鷹眼,臉上的冷笑也消失了,他猛地向前一步,死死地盯著戰場中央,聲音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驚疑:“放大畫麵!快!把全息影像放到最大!”
副手連忙操作,一副高精度的三維投影出現在鷹眼麵前。
畫麵中,老k的拳頭與林澈的額頭之間,那半寸的距離,清晰可見。
那裡空無一物。
“沒有能量護盾反應,沒有物理屏障……”副手的聲音因為震驚而微微顫抖,“老大,這……這是什麼技術?某種我們不知道的偏導力場?”
“不……”鷹眼的瞳孔驟然收縮,他仿佛看到了一生中最不可思議的景象,喃喃自語,“不是力場……你看老k的表情!他還在用力!他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他想前進,但是……他被定住了!”
戰場上,老k的額頭已經青筋暴起,他發出了野獸般的低吼。
“給……我……開!!!”
他將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全身的改造肌肉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腳下的地麵因為他恐怖的蹬踏而寸寸龜裂。然而,他的拳頭,依舊紋絲不動地懸停在那半寸的距離之外。
仿佛那半寸,就是凡人與神明之間,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林澈終於有了一絲反應。
他緩緩抬起眼簾,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第一次正視著眼前這個因為極度用力而麵目扭曲的巨漢。
然後,他開口了。
“我趕時間。”
平淡的三個字,像三根冰冷的針,狠狠刺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
那不是挑釁,不是嘲諷,而是一種發自骨子裡的漠視。仿佛眼前這場足以決定上千人生死的火並,在他眼中,不過是耽誤他行程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