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站早上人少，咱們現在過去正好，免得被人撞見問東問西。”
於麗楓點點頭，跟著蔣帆.
兩人很快走到倉庫旁的土坯房門口，
“農場醫療站”的木牌歪歪扭扭地掛在門框上，門板上還留著幾道劃痕。
蔣帆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草藥味撲麵而來，
屋裡擺著兩張舊木桌，桌上放著幾個玻璃藥瓶和一本泛黃的病曆本，牆角堆著幾捆曬乾的草藥。
“張醫生，王醫生，我帶個朋友來看看。”蔣帆朝著裡屋喊了一聲。
很快，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從裡屋走出來
，臉上布滿皺紋，眼神卻很清亮，正是張醫生。
他看到於麗楓，溫和地問：“這位同誌是？”
“張醫生，這是我堂妹夫於麗楓，從外地來的，想向您打聽點事。”
蔣帆連忙介紹道。
這時，另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人也走了出來，
梳著整齊的油頭，臉上沒什麼表情，正是王醫生。
他上下打量著於麗楓，語氣帶著幾分疏離，“外地來的？來農場做什麼？”
於麗楓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兩人的神色，
笑著回答，“我來探望親戚，順便受朋友所托給幫他家親戚帶點東西，來找一位在醫療站工作的李醫生，不知道兩位醫生認識嗎？”
張醫生愣了一下，
搖了搖頭，“李醫生？沒聽過啊，咱們醫療站就我和王醫生兩個人，還有小蔣幫忙，從來沒來過姓李的醫生。”
於麗楓看向王醫生，卻見王醫生眼神微閃，
端起桌上的搪瓷杯喝了口水，
慢悠悠地說，“我也沒聽過什麼李醫生，會不會是你朋友記錯了？或者是以前來支援過的臨時醫生？”
“應該不會記錯，我朋友說這位李醫生最近還在醫療站工作。”
於麗楓故意停頓了一下，留意到王醫生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指節微微泛白，“難道是醫療站最近來了什麼外來的醫生，兩位沒注意？”
“沒有，最近一直都是我們倆在這兒，沒外人來。”
張醫生肯定地說，又轉頭看向王醫生，
“老王，你說是吧？”
王醫生點點頭，語氣微急，“是啊，沒外人來。可能是你朋友把名字或者地方記錯了，西沙區還有彆的農場，說不定是彆的地方的醫療站？”
於麗楓心裡起了疑，王醫生的反應太刻意了，像是在刻意隱瞞什麼。
但他沒有繼續追問，隻是笑著說，“可能真是我朋友記錯了，麻煩兩位醫生了。”
他假裝在屋裡轉悠，目光掃過桌上的病曆本，
無意間看到一頁病曆上的潦草簡單的簽名“王木子”，
王醫生似是沒注意到他的目光，
隨意的走過去把病曆本合上，
語氣不好地說，“小蔣，沒什麼事就帶你的親戚離開吧，不要在這礙事，我們還要準備給農工看病。”
於麗楓按下心中的疑慮，也知道自己沒什麼占腳的理由留在這，
便順著話茬說，“那我就不打擾了，這是我家鄉帶的一點茶葉，兩位順口水喝哈，謝謝兩位醫生。”
王醫生看著桌角的茶葉包，臉色也緩和不少，微微點頭示意。
走出醫療站，
“妹夫，你要找的那李醫生是在我們這個農場嗎？不會是你看錯地址了吧？”蔣帆小聲的說道。
“是這裡的，不過怎麼就沒有李醫生呢.......算了我再想想，也許我真聽錯了，，，”
蔣帆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對了，王醫生平時都這樣嗎？總愛端著架子？”於麗楓沒接收到蔣帆楓安慰，想到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