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峰和蘇玥試著相處了大半年後,母親又開始頻繁地打來電話,語氣裡滿是焦急與期待,催著他趕緊把婚事定下來,還特意叮囑他約雙方家長見麵,好好商談婚事細節。
可淩雲峰心裡清楚,自己始終過不了身體那一關。每當夜深人靜時,他的思緒總會不由自主地飄向某個模糊的身影,心底深處隱隱湧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他試圖說服自己,或許可以先結婚,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畢竟先婚後愛的例子也不是沒有。但每當他想到婚後可能麵臨的親密時刻,身體就會不受控製地僵住,像被無形的鎖鏈束縛著。
他比誰都明白,如果婚後連最基本的夫妻生活都給不了蘇玥,那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將是場徹頭徹尾的悲劇。這個念頭像塊沉重的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就在剛才,當他推開臥室門,看見蘇玥赤身裸體地躺在他床上,暖黃的燈光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時,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自己毫無反應的身體,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隨即慌亂地抓起外套,結結巴巴地說想起還有事情要處理,逃也似地衝出了家門。夜風拍打在發燙的臉上,他卻隻覺得渾身發冷。
夜色如墨,路燈昏黃的光線在潮濕的路麵上投下斑駁的影子。路上的車輛很少,偶爾有一兩輛疾馳而過,刺眼的車燈劃破黑暗又迅速消失。淩雲峰雙手緊握方向盤,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內心煩躁不安,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踩在油門上的腳越來越重,車速表的指針不斷向右偏移,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在路過一片昏暗街區時,兩側的老舊建築像沉默的巨人般矗立著,破碎的窗戶後偶爾閃過微弱的燈光。
突然,一個模糊的人影從巷口躥了出來,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車頭前。淩雲峰的瞳孔驟然收縮,心臟幾乎停跳,他本能地用力踩在刹車上,輪胎與地麵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嘯聲。車身劇烈顛簸,他的胸口狠狠撞在方向盤上,一陣吱吱嘎嘎的金屬扭曲聲伴隨著的一聲巨響,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刺鼻的橡膠燒焦味彌漫在空氣中,淩雲峰劇烈喘息著,冷汗順著額頭滑落。擋風玻璃上蛛網般的裂紋中央,殘留著一抹刺目的鮮紅。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他撞到人了。這個認知讓他的胃部一陣絞痛,喉嚨發緊。顫抖的手指摸索著解開安全帶,金屬扣發出清脆的聲。他抓起手機衝下車,冰涼的夜風撲麵而來,雙腿卻像灌了鉛般沉重。
喂?120嗎?我...我撞到人了!在...在...他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報地址時差點咬到舌頭。手機屏幕的光照在路邊那團黑影上,那是一個蜷縮的軀體,暗紅色的液體正從身下緩緩蔓延,在柏油路上形成一灘詭異的圖案。
二十分鐘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遠處終於傳來救護車刺耳的鳴笛,閃爍的藍光將整條街道染成冰冷的色調。醫護人員動作利落地將那個血人抬上擔架,沾滿鮮血的手無力地垂下,在淩亂的現場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痕跡。
刺眼的警燈緊接著劃破夜空,穿著製服的警察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來,手中的記錄本在路燈下泛著冷白的光。
先生,請出示您的駕駛證。
這公式化的聲音讓淩雲峰渾身一顫,他機械地摸向口袋,卻發現自己滿手都是冰涼的汗水。
警車頂燈的紅藍光束交替閃爍,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一條永遠也走不出的隧道。
當他在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現場配合交警做完詳細筆錄,跟著麵色凝重的交警來到市中心醫院時,牆上的電子鐘已經跳到了淩晨三點二十七分。
刺眼的急診燈下,被他撞倒的那個瘦弱女孩還在搶救室裡與死神搏鬥。空蕩蕩的走廊裡,隻有他和負責案件的交警兩人焦灼地等待著。淩雲峰的外套上還沾著事故現場的塵土,指間夾著的煙早已被護士勒令掐滅。
喜歡重活一次,我要玩點不一樣的請大家收藏:()重活一次,我要玩點不一樣的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