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江念才低聲解釋:是身體原因...不方便去外地。她的聲音細若蚊蠅,還帶著幾分猶豫。
李老師心裡咯噔一下,腦海中閃過各種不好的猜測。她試探性地問:是不是...生了什麼病?需要幫忙嗎?
江念隻是含糊其辭,始終不肯說明具體情況。
掛斷電話後,李老師越想越不放心。下午,她和教導主任王老師商量後,決定去醫院探望。兩人特意買了水果籃和營養品,按照江念之前請假時留下的地址找了過去。
推開病房門時,她們看到一個男人正坐在病床邊,溫柔地撫摸著江念的頭發。見有人進來,那男人自然地俯身在江念額頭上親了一下,這才起身打招呼。
這個畫麵讓兩位老師都愣住了。李老師記得這個男人——最近半年經常來學校接江念,還曾以家長身份來班裡教訓過幾個欺負江念的學生。當時江念介紹說是,李老師還欣慰地想,這個孤兒總算有了依靠。
可現在...李老師敏銳地注意到,男人看江念的眼神根本不是一個父親該有的。那眼神裡摻雜著太多複雜的情感,而江念回望他時臉上浮現的紅暈更是說明了一切。
趁著王老師和男人寒暄的間隙,李老師悄悄退出病房,直奔醫生辦公室。她亮出教師證,以監護人身份詢問江念的病情。起初醫生還有些猶豫,但聽說江念是孤兒,最終還是如實相告:病人懷孕6周,目前有些先兆流產跡象,需要靜養...
李老師如遭雷擊,手中的教師證差點掉在地上。她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那個男人開著車來學校接人的場景,江念最近總是疲憊的樣子,還有剛才病房裡那個曖昧的親吻...
這丫頭,怕不是被人騙了...李老師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想起江念這三年來的努力——每天最早到教室,最晚離開,冬天手指凍得通紅還在做題...如今好不容易考出這麼好的成績,難道就要這樣毀於一旦?
李老師深吸一口氣,整了整衣襟。無論如何,她都要勸勸這個可憐的孩子。就算要得罪那個看起來挺狠的男人,她也要把江念從火坑裡拉出來。
於是,班主任悄悄摸出手機,在走廊拐角處給教導主任發了一條信息:王主任,我在三號病房。您能不能想辦法把那個男人支開?我得單獨跟江念談談她的情況。
王主任看到信息後不由得皺起眉頭,盯著手機屏幕思索了半晌。
這可不好辦啊......王主任在心裡默念。
咳咳,王主任清了清嗓子,臉上堆起職業性的微笑,這位先生,您是江念的家長吧?他邊說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
淩雲峰聞言立即站起身:我是她......他頓了頓,餘光瞥見病床上的江念正緊張地攥著被角,算是臨時監護人。
王主任點點頭,雙手背在身後,故作嚴肅地說:我看江念同學現在氣色不太好,可能需要休息。他故意放慢語速,目光在病房裡轉了一圈,要不我們出去單獨聊會?正好有些關於她學業上的事需要跟您溝通。
這個......淩雲峰猶豫地開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褲縫。
王主任見狀趕緊上前一步:就十分鐘,不會耽誤太久的。
淩雲峰終於歎了口氣,彎腰對江念輕聲說:我就在走廊,有事就喊我。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李老師見王主任成功將淩雲峰引開,立刻抓住機會,快步走向病房。她輕輕推開房門,迅速閃身進入,隨即反手將門關上。
李老師,剛剛教導主任出去了。江念靠在病床上,看見班主任突然進來,有些疑惑地提醒道。
李老師快步走到病床前,拉了把椅子坐下:我知道,我就是想找個機會單獨跟你談談。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眼神閃爍中帶著幾分急切。
哦,是關於報考學校的事嗎?江念微微直起身子。
李老師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道:是,但也不完全是這件事。她猶豫了一下,目光落在江念的小腹上,那個...我聽醫生說,你...懷孕了?
病房裡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江念的臉色變了變,睫毛輕顫著垂下,在蒼白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她沉默了幾秒,才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從喉嚨裡擠出一個輕若蚊吟的字。
李老師的目光落在麵前低著頭的女孩身上。江念,她最得意的學生,此刻卻像一棵被風雨摧折的小樹,肩膀微微顫抖。
就是因為這個孩子,所以你才放棄報考北城大學?李老師的聲音比平時高了一個八度,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但指尖已經掐進了掌心。
江念抬起頭,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讓它們落下。也不是的,我......她的聲音細如蚊蚋,右手不自覺地撫上已經微微隆起的腹部。
李老師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她的雙手緊緊握住江念冰涼的指尖:江念,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被人欺負了?那個男人,之前聽你喊他乾爹,是不是他?
江念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眼淚終於滾落。
李老師,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江念深吸一口氣,聲音忽然變得堅定,我愛他,我要生下這個孩子,我想留在雲城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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