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浩晨撇撇嘴，不太相信這個解釋。他豎起耳朵，捕捉著樓上的每一個聲響。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爸爸淩雲峰的身影出現在樓梯轉角處——而他懷裡，抱著他的媽媽江念。
媽媽！淩浩晨從椅子上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樓梯口。他的目光在父母之間來回掃視，最後定格在母親疲憊的臉上。媽媽你怎麼了？
江念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卻沒有說話，隻是虛弱地靠在淩雲峰懷裡。
淩雲峰的手臂穩穩地托著她，眉頭微蹙，看起來比平時嚴肅許多。
秦婉和淩辰遠同時鬆了一口氣。終於下來了，淩辰遠說著，起身為江念拉開椅子，快讓念念坐下。
淩雲峰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江念的身體軟軟地靠在椅背上，像是隨時會滑下去。淩浩晨立刻擠到母親身邊，小手抓住她的衣袖。
媽媽，媽媽，你怎麼這麼晚才下來？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的哦。淩浩晨的聲音裡帶著孩子特有的焦急和關切。
淩雲峰從廚房端來一杯溫水放在江念麵前，回答道：我給她喝過牛奶了。
光喝牛奶怎麼行！淩浩晨不滿地瞪了父親一眼，又轉向母親，媽媽，你怎麼不說話呀？他突然瞪大眼睛，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腦海，是不是爸爸把你的舌頭吃掉了？
餐廳裡瞬間安靜下來。秦婉手中的筷子掉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淩辰遠嗆了一口茶，連連咳嗽；淩雲峰的表情僵在臉上。
江念蒼白的臉上突然泛起一絲紅暈，她輕輕拍了下兒子的手，搖了搖頭。
“浩晨，你媽就是太累了。你彆吵吵。”
“哼！臭爸！”
淩雲峰也不管他們那奇怪的眼神，徑直將江念打橫抱起，小心翼翼地將她安置在自己結實的大腿上，像對待珍寶般摟著她的纖腰，穩穩地坐在了鋪著碎花桌布的餐桌前。
淩雲峰抬起線條分明的下頜，對著廚房方向揚聲問道：媽，午飯準備好了嗎？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梳理著江念散落的發絲，聲音不自覺地放柔：我喂念念吃。
秦婉從廚房探出身來，保養得宜的臉上浮現擔憂的神色：念念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她敏銳的目光掃過江念泛著不正常潮紅的臉頰。
倒時差，累壞了。淩雲峰麵不改色地說著，骨節分明的大手卻不著痕跡地拉了拉江念的衣領，試圖遮掩那些曖昧的痕跡。他懷裡的江念羞得把臉埋進他胸膛，露出的耳尖紅得滴血。
秦婉了然地了一聲，眼角餘光瞥見江念紅腫得厲害的唇瓣和脖頸間若隱若現的草莓印，轉身時忍不住抿嘴偷笑：我去盛碗熱湯，先暖暖胃。她朝客廳方向提高聲音：辰遠，彆玩手機了，進來幫忙端菜！
餐廳暖黃的燈光下，江念布滿吻痕的脖頸在散落的發絲間若隱若現，鎖骨處還有幾處明顯的齒痕。任誰都看得出昨晚的有多激烈。
淩浩晨突然瞪大眼睛盯著她的嘴。
媽，你的嘴怎麼腫了？他稚嫩的聲音裡充滿擔憂，小手已經伸向江念的臉，是不是讓臭爸給咬的？
餐廳裡的氣氛瞬間凝固。正在看報紙的淩辰遠從報紙上方露出半張臉，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浩晨，彆胡說。江念的臉刷地紅了，連忙把兒子的小手拉下來。
我才沒胡說！淩浩晨掙脫她的手，轉身跑到秦婉身邊，一臉委屈地告狀：奶奶，我就說爸爸吃媽媽的嘴巴，你們還不信！我親眼看見的！爸爸把媽媽壓在床上，嘴巴對嘴巴地咬她！
小鬼頭，你媽媽願意讓我，你管不著。淩雲峰得意地捏了捏兒子肉嘟嘟的臉蛋，眼神卻飄向江念，充滿曖昧。
媽，你告訴我，臭爸是不是欺負你了？淩浩晨仰起的小臉上寫滿擔憂，你彆怕，有浩晨在，我幫你。
江念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浩晨，我......
淩浩晨突然注意到更多的：媽，你的嗓子都啞了，肯定是爸爸吃你的時候，你太痛了，喊啞的。他的大眼睛裡開始蓄積淚水，小拳頭握得緊緊的，不行，今天我一定要保護你，不會再讓臭爸跟你一起睡覺，你跟我睡。
餐廳裡爆發出一陣大笑，江念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隻能無力地辯解：我沒事，浩晨，坐下吃飯吧。
媽，你好可憐。淩浩晨的眼淚終於掉下來，他緊緊抱住媽媽的脖子，你都這樣了，還要假裝沒事。是浩晨沒用，嗚嗚嗚~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彆怕，我找警察叔叔來救你。我現在就打110......
江念輕輕拍了拍身邊的椅子，柔聲道：“浩晨，坐下，吃飯吧。我真的沒事，就是昨晚沒休息好，太困了。”她說著揉了揉太陽穴，強打起精神給兒子夾了塊排骨。
淩浩晨皺著眉頭坐下，仍不放心地追問：“你真沒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嗯，真的沒事。”江念對他溫柔地笑了笑，轉頭看向正在盛湯的秦婉，“媽，您彆忙了，我自己來。”
淩浩晨這才稍稍放心，邊扒飯邊說：“那吃完飯我陪你午休，我給你讀新買的故事書。”他最近迷上了科幻小說，迫不及待想和媽媽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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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淩雲峰突然放下筷子，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我會陪她休息的。”
淩浩晨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氣鼓鼓地說：“哼！昨晚我媽還好好的，你陪著睡了一晚，越陪越累。我媽不要你陪了，你去陪你媽吧！”說完還衝父親做了個鬼臉。
“唉，你這小子~”淩雲峰被兒子懟得哭笑不得，正要再說些什麼，被母親打斷了。
秦婉端著熱氣騰騰的湯碗走過來，嗔怪道：“好了，都彆吵了。雲峰，先讓念念喝口湯，我特意用砂鍋煲了一上午的。”她輕輕把湯放在江念麵前，心疼地看著她蒼白的臉色。
“謝謝媽。”淩雲峰連忙接過湯勺，細心地幫江念吹了吹熱氣。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對全家人宣布：“對了，我跟念念商量好了，後天去民政局把證領了。”他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
好啊，後天是個好日子。秦婉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燙金邊的銀行卡。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卡麵上，折射出細碎的光芒。這張卡給你，裡麵有兩百萬。她頓了頓，，密碼是念念的生日，就當是給念念的聘禮。
客廳裡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壁鐘滴答的聲音。淩雲峰看著母親遞來的銀行卡，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這些年，母親眼角的皺紋更深了，但此刻她的眼睛卻亮得驚人。
哎呀，媽。淩雲峰的聲音有些發緊，他從外套內袋裡掏出一個皮質錢包，取出一張黑金卡。
我有錢娶老婆的。他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卡片邊緣，我還打算給你一筆錢養老呢。說著將卡遞到母親麵前，這裡有五百萬，密碼是你的生日。他的目光落在母親花白的鬢角上，聲音不自覺地放輕了，我們常年沒有陪伴在你們身邊，還讓你幫忙帶孩子......說到這裡，他的聲音哽了一下，這是我們的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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