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看著兒子專注的側臉,忽然覺得那個曾經毛毛躁躁的少年,如今已經長成了一個會為愛人細心熬粥的男人。晨光透過窗戶灑進來,鍋裡的粥開始咕嘟咕嘟冒著泡,整個廚房都彌漫著溫暖的氣息。
秦婉將一縷碎發彆到耳後,眉眼彎彎地笑道:萬事開頭難,是不是做著做著,也就覺得挺順手的?我看你現在說起做飯來頭頭是道的。
是啊,淩雲峰眼睛一亮,語氣輕快起來,那些配料不是很複雜的家常菜,像紅燒排骨、清蒸魚這些,我都會做了。特彆是煲湯,他略帶自豪地補充道,我跟著網上的教程學了好幾道廣式靚湯,過幾天等你們有空,我露一手給你們嘗嘗。
秦婉聞言不禁莞爾,眼角的細紋裡都盛滿了笑意:你還真是變了很多,她輕輕搖頭,回憶道,記得以前要你煮個泡飯都能把鍋燒糊,現在居然能下廚做飯了。
淩雲峰低聲道:嘿嘿,我的老婆,總得自己照顧。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堅定,又透著說不儘的柔情。
秦婉抬眼打量著淩雲峰,嘴角噙著促狹的笑意:雲峰啊,不是我說你,念念那丫頭身子骨向來弱,你可得注意著點節製。瞧瞧你這眼圈黑的,興奮得睡不著是一個原因,怕是晚上也沒少折騰吧?
淩雲峰聞言耳根一熱,聲音裡帶著幾分赧然:我...我就是忍不住嘛。他說著,眼前又浮現出江念那含羞帶怯的模樣,心頭頓時一片柔軟。
念念每天都懶洋洋的,你就不怕把她給折騰壞了?秦婉故意板起臉,眼底卻藏著關切,你就不心疼?
這種事,都是兩廂情願的。淩雲峰抬起頭,目光堅定而溫柔,我可不會強迫她。如果念念真的覺得不舒服,她會告訴我的。他說這話時,語氣裡滿是篤定,卻又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秦婉輕歎一聲:我就怕她太慣著你,不懂得拒絕你。
念念確實挺慣著我的...淩雲峰的嗓音不自覺地放輕,像是怕驚擾了某個甜蜜的夢境,她真的很溫柔,也很柔軟...他的眼神漸漸飄遠,仿佛又看見江念蜷在他懷裡時,那如瀑的青絲散落在雪白的枕間,纖長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碎的陰影,連呼吸都帶著令他心醉的芬芳。
秦婉無奈地搖搖頭,壓低聲音道:你這嘴巴怎麼總不把門的?這些私密話你們小兩口躲房間裡悄悄說就行。我聽聽也就算了,可彆在孩子麵前口無遮攔,都快把浩晨那孩子帶壞了。昨兒個他還學著你說話,說什麼爸爸吃媽媽的嘴巴,還比劃著說你把她壓在床上欺負...
淩雲峰聞言耳根一紅:媽您說得對,以後我一定記得隨時鎖好房門,這年頭不僅要防火防盜,還得防著家裡這個上躥下跳的熊孩子。說著朝客廳方向瞥了一眼,壓低聲音道:您先出去坐會兒歇歇,馬上就好,待會兒咱們一起吃。
秦婉擦了擦手,眼角笑出細紋:行,你忙著,我去把冰箱裡的泡菜拿出來切切,再拌個你愛吃的涼拌木耳。
知道啦。淩雲峰應著,手裡的動作卻不停,小米南瓜粥的香氣很快彌漫了整個廚房。
早餐準備好後,淩雲峰輕手輕腳地回到臥室,溫柔地幫江念梳理散落的發絲,用熱毛巾仔細擦拭她白皙的臉龐,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下樓。在餐廳柔和的燈光下,他拿起印著碎花的小瓷勺,將溫度剛好的粥吹了又吹,才一點一點送到江念嘴邊。
秦婉和淩辰遠正坐在餐桌另一端看報紙,聽到勺碗輕碰的聲響,連頭都沒抬。這種喂食的戲碼早成了家常便飯,他們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
念念,再吃最後三口好不好?淩雲峰用指腹抹去她嘴角的米粒,聲音輕得像是在哄小孩,今天煮的是你最喜歡的小米南瓜粥。
江念搖搖頭,發梢在晨風中輕輕晃動:真的飽了。她伸手按住他正要舀粥的手腕,你的粥都要涼透了。
淩雲峰順勢握住她纖細的手指,低頭在她手背落下一個吻:等我五分鐘。他利落地抱起她往樓梯走,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補充,待會兒我直接對著碗喝,保證一滴不剩。
江念被他孩子氣的說法逗笑了,臉頰泛起淡淡紅暈:那你可要說話算話。她將臉埋在他肩頭,聲音悶悶的帶著笑意。
淩雲峰三步並作兩步跨上樓梯,輕鬆地調侃道:一會我幫你換衣服。
秦婉打開那個印著卡通圖案的藍色拉鏈袋,仔細地幫他們檢查著領證所需的材料——身份證、戶口本、...一樣樣核對過後,又再三確認每份證件的有效期和完整性。直到確定萬無一失,她才鬆了口氣,轉身去廚房收拾早餐用過的碗筷。
窗外的晨光透過紗簾灑進來,牆上的掛鐘顯示才七點半。雖然民政局九點才開門,但此刻正值早高峰,高架橋上已經排起了長龍。導航地圖上顯示前往民政局的路段全線飄紅,他們特意提前一小時出門,就是為了避開最擁堵的時段。
淩雲峰望著前方緩慢蠕動的車流,突然側過身,輕輕握住江念纖細的手指。他低下頭,在那枚戴著戒指的無名指上落下一個吻,接著又沿著手背一路吻到腕間。念念,他的聲音有些發顫,再過四十分鐘,你就真的要成為我的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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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璀璨的鑽戒是他昨晚在昏黃溫暖的台燈下,顫抖著為她戴上的。江念向來不喜歡熱鬨浮華的場合,所以他特意選在寧靜的夜晚,在他們共同布置的臥室裡——米色窗簾隨風輕揚,床頭擺著她最愛的向日葵,他單膝跪在柔軟的地毯上時,戒指盒在掌心沁出了汗。沒有圍觀起哄的親友,沒有攝影師刺眼的閃光燈,隻有窗外漸密的春雨敲打著玻璃,像在為他們伴奏,而他低沉微啞的嫁給我三個字,讓江念捂著臉哭了很久。
江念轉過頭,陽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躍。她看著這個即將成為她丈夫的男人,輕聲道:峰哥,其實對我來說,有沒有這張證書都一樣,我早就已經認定你了。
淩雲峰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新長出的胡茬輕輕蹭著她的掌心。我知道,他的眼神突然變得認真起來,但我要這張結婚證,是想給自己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以後要是再有人敢打你的主意,他做了個凶狠的表情,隨即又笑開,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滾遠點,這是我老婆,民政局蓋過章的。
我讓你這麼沒有安全感嗎?江念歪著頭,指尖描摹著他濃密的眉毛。
不是的,淩雲峰捉住她作亂的手,十指相扣,是我們念念太優秀了。不管是你的同學、還是何氏的那些合作夥伴、亦或是走在大街上遇到的人...他說著說著自己先笑了,總之,我得有個法律認可的身份當護身符。這是我夢寐以求的身份,也是...他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也是我欠你的承諾。念念,我愛你,比昨天更多,比明天少一點。
江念的眼眶微微發紅,她傾身向前,用額頭抵住他的:峰哥,我也愛你,從過去到現在,再到每一個我們能想象到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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