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澤帶著那十幾名神情冷硬的下屬,如同潮水般氣勢洶洶地湧進淩家客廳,瞬間讓原本寬敞的空間顯得逼仄壓抑。
他的目光如同精準的探照燈,瞬間就鎖定了蜷縮在淩雲峰懷裡的江念,嘴角勾起一抹誌在必得、甚至帶著幾分輕佻的弧度,對著她勾了勾手指,語氣像是在呼喚一隻不聽話的寵物:“念兒,過來。”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我不過出去辦了點事,你就敢亂跑?你太不乖了。”
淩雲峰見狀,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幾乎是本能地將麵色瞬間變得慘白的江念緊緊摟進自己懷裡,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她與陳昊澤之間。他怒視著陳昊澤,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這是我老婆!你亂喊什麼?!”
“你老婆?”陳昊澤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眼神輕蔑地在淩雲峰和江念之間掃視,“法律認可的?拿得出結婚證給我看看嗎?”
淩雲峰猛地一噎,他們確實還未正式登記,這成了他此刻最大的軟肋,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我……”
不等他說完,陳昊澤的目光再次投向江念,語氣變得“溫柔”,卻更顯詭異和強勢:“念兒,你還懷著我的孩子,彆鬨了,過來,我們回家。”他特意加重了“我的孩子”四個字。
“你說什麼?!”淩雲峰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低吼出聲,摟著江念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
陳昊澤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語氣充滿了嫌棄:“你鬼叫什麼?嚇到我未婚妻和孩子了,你擔待得起嗎?”
“你放屁!”淩雲峰額角青筋暴起,所有的理智都在崩塌的邊緣,“她是我老婆!懷的也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陳昊澤發出一聲極儘嘲諷的冷笑,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同毒蛇般纏上淩雲峰,“淩雲峰,你可真會自欺欺人。念兒這兩個多月都跟我在一起,現在懷孕六周,時間清清楚楚,怎麼可能是你的種?”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刺骨的寒意,目光卻再次投向江念,話語如同淬毒的利箭,精準地射向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口:“念兒,還不過來嗎?你是不是忘了……”他故意頓了頓,欣賞著淩雲峰驟然收縮的瞳孔和江念瞬間顫抖的身體,“當初是誰保護不了你,害得你差點被那幾個人輪番羞辱?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把你帶走,你現在會是什麼下場?嗯?這兩個月來,我們朝夕相處,耳鬢廝磨……你親口答應,會嫁給我的。難道這些,你都忘了......”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江念的心上。她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眼神中充滿了痛苦、混亂和一種近乎絕望的掙紮。她猛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雙目赤紅、渾身緊繃的淩雲峰,又對上陳昊澤那誌在必得、隱含威脅的目光。
最終,在所有人震驚、心痛、不敢置信的注視下,江念用力地、一點點地,掙脫開了淩雲峰那緊緊摟抱著她的、此刻卻顯得無比無力的手臂。她的動作很慢,仿佛每一個關節都在發出悲鳴,然後,她低著頭,腳步虛浮地、一步一步,朝著陳昊澤的方向走去。
“念念!”淩雲峰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陳昊澤帶來的人如銅牆鐵壁般將他們幾人死死圍住,隔絕了他與江念之間的距離。
陳昊澤則旁若無人地一把將江念拉到自己身側,以一種絕對占有的姿態,當著淩雲峰和所有淩家人的麵,低頭,先是親吻了她的額頭,接著又在她蒼白的麵頰上烙下一吻。他的右手緊緊攬住江念單薄的肩膀,左手卻已輕柔地覆上她的小腹,動作帶著不容置疑的親昵和宣告。
“念兒,”陳昊澤的聲音刻意放得低沉而充滿“關懷”,眼神卻挑釁地掃向被攔住的淩雲峰,“醫生說了,你肚子裡懷著兩個寶寶,是我們陳家的雙胞胎。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母子三人的。”他話鋒一轉,極儘嘲諷,“不像某些人,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屁用沒有。”
“陳昊澤!你放開她!”淩雲峰額角青筋暴起,掙紮著想要衝過去,卻被兩個彪形大漢死死按住肩膀,隻能發出困獸般的低吼。
陳昊澤嗤笑一聲,語氣充滿了不屑與戲謔:“淩雲峰,你要不要親自問問念兒,她現在想跟誰走?”
這句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淩雲峰赤紅的眼睛立刻緊緊盯住江念,聲音因恐懼和急切而劇烈顫抖:“念念,你過來!彆聽他的鬼話!我們在一起五年多了,我們還有浩晨,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過來,我們現在就去領證,現在就去!”
“在一起五年多又如何?”陳昊澤冰冷地打斷他,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你讓她沒名沒分地跟著你,至今沒領證就說明你們沒有緣分!那就彆再癡心妄想了!她給你生過一個孩子又如何?”他的手輕輕撫摸著江念的腹部,姿態炫耀,“她現在肚子裡懷著的,是我陳昊澤的孩子!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眼神銳利如刀,直刺淩雲峰的心臟,“你保護不了她,淩雲峰,你得承認,我比你厲害。她隻有跟著我,才能絕對安全。放手吧,彆再禍害她了。”他低頭,語氣瞬間轉為不容抗拒的溫柔,“念兒,我們走。”
自始至終,江念都沒有說一句話。她沒有看淩雲峰哀求的眼神,隻是順從地、甚至帶著一絲依賴地,將身體更緊地依偎在陳昊澤的懷裡,任由他半摟半抱著,轉身向門外走去。
“不要走!念念!你彆離開我,不要啊——!”淩雲峰發瘋似的掙紮,嘶吼聲幾乎扯裂喉嚨,卻被身後的人死死製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背影決絕而去。
絕望如同冰水澆頭,他猛地想起什麼,用儘最後力氣喊道:“念念!你不要浩晨了嗎?不要我們的孩子了嗎?!”
一直安靜待在角落的淩浩晨,此時卻悠悠地歎了口氣,小大人似的說了一句:“我媽媽會回來的。”
可惜,這句稚嫩的預言被徹底淹沒在淩雲峰崩潰的狂怒和嘶吼中。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雄獅,開始不顧一切地反擊,與圍住他的那些人扭打在一起,拳頭、肘擊、每一招都帶著拚命的狠厲,隻為了衝破這道人牆。
當他終於鼻青臉腫、嘴角帶血地撞開最後一道阻礙,踉蹌著追到大門口時,看到的卻是江念彎腰坐上越野車後座的背影。
“念念——!”他嘶啞地呼喊,聲音破碎在雨幕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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