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了個巴子的!陳淵猛地站起來,實木餐桌被他拍得震天響,碗碟嘩啦跳動,老子的槍呢?哪個兔崽子給我藏起來了?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掃過在座眾人,最後死死盯住對麵的淩雲峰。
警衛員小王瞬間繃直了後背,右手已經按在了槍套上。包廂裡的空氣驟然凝固,有人悄悄往後縮了縮身子。
淩雲峰!陳淵搖搖晃晃地指著對方,唾沫星子飛濺,我告訴你,你彆想欺負我女兒!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他說著又要去摸槍,卻再次摸空,整個人踉蹌了一下。
江念臉色尷尬地衝過來,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她感覺到父親的手臂肌肉繃得像鐵塊,滾燙的體溫透過西裝布料灼燒著她的掌心,讓你少喝點!快坐下!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陳淵身後的小王一聲打開了槍套保險。這個清脆的機械聲讓所有人呼吸一滯,江念看見警衛員年輕的麵龐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右手已經握住了漆黑的手槍柄。
酒桌上的茅台酒瓶不知被誰碰倒,琥珀色的液體順著桌布汩汩流下,在寂靜的包廂裡發出令人心悸的滴答聲。
江念見氣氛劍拔弩張,聲音裡帶著幾分焦急與懇求:爸,您快坐下!讓他們都彆緊張,千萬彆把槍拔出來,這餐廳裡還有這麼多孩子呢,萬一走火傷到人可怎麼辦?
陳淵這才轉過頭來,醉眼朦朧中認出了女兒,頓時咧開嘴露出憨厚的笑容,粗糙的大手捧著江念的臉就親了好幾口,嘴裡還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乖女兒,我的乖女兒...可想死爸爸了...
站在一旁的淩雲峰見狀立即上前,緊張地喊道:爸!您喝多了!
陳淵聞言臉色驟變,方才的慈愛瞬間化作淩厲,瞪著眼睛嗬斥道:誰是你爸!我陳淵這輩子就一個乖女兒...說著又把江念往懷裡摟了摟。
江念急忙用眼神製止淩雲峰,微微搖頭示意他彆再多言,隨即轉身挽住陳淵的手臂,撒嬌般地晃了晃:爸,您知道的,我最怕看見槍了,您讓他們都把槍收起來好不好嘛?您看我的手都在發抖呢...
陳淵頓時心軟得一塌糊塗,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連聲應道:好好好,乖女兒說什麼就是什麼,都聽你的。說完猛地轉身對身後的警衛員吼道:耳朵都聾了嗎?還不快把槍收起來!沒看見嚇著我寶貝閨女了?
警衛員們聞言立即動作整齊地將配槍收回槍套,迅速退回原位站好,餐廳裡緊繃的氣氛這才稍稍緩和。在座的眾人不約而同地長舒了一口氣。
大家突然提起了李璐曾經說過——陳司令員每逢酒過三巡就會掏出手槍指著淩雲峰罵,隻有江念勸得住。在座眾人聞言都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後頸,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原先隻當是李璐為了活躍氣氛說的玩笑話,沒想到今日親眼所見,那位平日裡威嚴持重的司令員喝醉後竟真會從腰間掏出那把鋥亮的配槍。
陳司令員盯著淩雲峰這個女婿時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活像要把這個搶走他掌上明珠的臭小子當場正法。
江念又夾了幾筷子父親最愛吃的清蒸鱸魚和油燜筍,小心翼翼地吹涼了,這才送到陳淵嘴邊,像哄孩子似的柔聲勸道:爸,您嘗嘗這個,是你喜歡的口味。
見他板著的臉終於緩和下來,她趁其不備悄悄陳淵杯中的茅台全換成了琥珀色的蜂蜜柚子汁。
淩雲峰的家人早已對這類場麵習以為常,此刻也隻是無奈地搖搖頭,繼續招呼著大家吃菜;而其他人在短暫的驚慌失措後,很快便平複了心情,彼此相視一笑便揭過了這茬。畢竟在場的都是為人父者,誰家沒有顆水靈靈的大白菜呢?若是哪天突然冒出個毛頭小子要拱走自家的寶貝閨女,隻怕他們也會抄起掃帚趕人的。
陳泉等人在南城逗留了一周後,公司堆積如山的文件亟待處理,他們便陸續收拾行李返回了雲城。李澤厚卻意猶未儘,硬是多待了幾天,直到老婆的奪命連環ca一個接一個地轟炸他的手機,這才戀戀不舍地拖著行李箱,搭乘午夜的航班飛往鄰國。偌大的南城,轉眼間隻剩下唐天還留在酒店裡。
那天送走李澤厚後,淩雲峰在回程的車上就一直心神不寧。一進家門,他就迫不及待地將江念緊緊摟在懷裡,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念念,我最近總是做一個奇怪的夢。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纖細的手腕,夢到你渾身是血地躺在一塊冰冷的青石板上,我怎麼喊你,你都沒有反應...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他的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我好害怕。念念,最近咱們儘量彆出門了,我怕又發生上次那樣的綁架事件。
江念在他懷裡輕輕轉身,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精致的鎖骨上。她伸手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峰哥,還記得我之前說過,要帶你去一個地方,辦一場隻屬於我們的婚禮嗎?
當然記得,淩雲峰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輕吻,突然警覺地抬頭,可這跟我做的噩夢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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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神秘地笑了笑,指尖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以後你就知道了。她轉身時棉質連衣裙在腰間蕩開誘人的弧度。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淩雲峰從背後環住她的腰,鼻尖埋進她散發著茉莉香氣的長發裡,就我們兩個人?
還有唐天。江念話音剛落,就感覺腰間的手臂驟然收緊。
淩雲峰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他一把將人按在玄關的鏡子上,發狠似的咬住她雪白的脖頸。直到舌尖嘗到鐵鏽味,他才稍稍鬆口,轉而用滾燙的唇舌舔舐那個滲血的牙印。他的大手早已探進她的衣領,粗糲的指腹重重碾過那對飽滿的渾圓,惹得江念倒吸一口涼氣。
淩雲峰灼熱的吻順著鎖骨一路向下,在每一寸肌膚上都烙下深紅的印記。江念被抵在冰涼的鏡麵上,鏡中映出她潮紅的臉頰和淩亂的長發。
很快,房間裡就隻剩下此起彼伏的喘息聲。淩雲峰聽著她帶著哭腔的呻吟,卻在情動時咬著她耳垂呢喃:你是我的...永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