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平靜無波的林虞,終於出手了。
她隻是抬了一下眼,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深處,仿佛有什麼東西碎裂開來,溢出的是冰冷刺骨的、屬於神明般的怒意。
一直努力收斂的、清甜的百香果信息素驟然爆發,不再是之前那種帶有攻擊性的銳利,而是化作一種沉重到令人窒息的無形壓力,如同海嘯般瞬間席卷了整個走廊!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他屏氣凝神,瞪大眼睛,但還是沒能看清林虞的動作。
林虞的手,快得超出了視覺捕捉的極限,根本不是格擋或攻擊的概念。
她右手五指如電,精準無比地扣住了淩燼抓著白沐的那隻手腕!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清脆的骨關節錯位聲爆響!
在他因劇痛而意識空白、防禦洞開的這一瞬,林虞的左手已經快準狠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並非要掐死他,而是拇指和食指精準地扣在他頸動脈兩側,一股冰冷而恐怖的力量瞬間侵入,如同冰錐刺入他的神經中樞,讓他全身的肌肉瞬間麻痹,連慘叫都卡在了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抽氣聲。
淩燼像一隻被釘死在標本板上的昆蟲,徹底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
身體因為束縛而扭曲成一個屈辱的姿態。
他臉上那病態的、癡迷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震驚、憤怒、以及……一絲詭異滿足的複雜表情。
直到這時,林虞才微微偏過頭,目光越過被扼住咽喉、動彈不得的淩燼,看向驚魂未定的白沐。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落地麵:
“學長。”她頓了頓,扼住淩燼喉嚨的手指微微收緊,讓他因窒息而眼球凸起,“你想怎麼處置他?”
她的話語如同一道驚雷,在死寂的走廊內炸響。
被林虞掐住脖頸的淩燼,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那一絲病態的、癡迷的滿足感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荒謬與更深層次的痛苦。
他為林虞甚至不惜傷害他人來換取她的注目,可到頭來,林虞卻將處置他的權力,交給了那個被他視為螻蟻的白沐。
這比直接扭斷他的手腕,比任何物理上的懲罰,都要來得更加殘忍,更加誅心。
而被林虞溫柔保護在角落的白沐,也猛地抬起了頭。
他那張因驚嚇而蒼白的臉上,此刻寫滿了錯愕。
他呆呆地看著林虞,又看了看被林虞完全控製住的淩燼,一時間竟沒能理解她話裡的意思。
處置?他來處置一個聯邦五星上將的獨子?一個特種係尖子生,一個頂級apha?
這句話,是林虞給予白沐的、至高無上的權力與尊重。
在淩燼那幾乎要將人撕碎的目光注視下,白沐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但這一次,不再是因為恐懼。
一股前所未有的、滾燙的情緒從他的胸口湧起——是感動,是震撼,是被人全然信任和托付的巨大衝擊。
林虞沒有替他做主,沒有將他當成一個需要被保護的、易碎的附屬品。她給了他選擇的權利,將審判的權杖交到了他的手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因為激動和緊張而微微顫抖,但每一個字都異常清晰。
“……我……”
他看了一眼被林虞掐住脖頸,眼神陰鷙得仿佛要吃人的淩燼,又飛快地把目光轉回到林虞的臉上,仿佛隻有看著她,他才能獲得勇氣。
“我……我不想看到他。”
他沒有提出什麼報複性的要求,沒有要求她傷害淩燼。對於驕傲的白沐來說,這個高高在上的apha剛才對他的所作所為,是一種極致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