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薩爾懷中,林虞的意識在“星塵之淚”的後勁中沉沉浮浮。
外界的聲音——西裡爾的怒吼、布萊克的警告、淩燼的咆哮——都變成了模糊不清的、令人煩躁的嗡嗡聲,仿佛隔著一層厚厚的水幕。
她隻想逃離這片喧囂,回歸寧靜。
她艱難地、微微睜開了迷蒙的雙眼。
視線裡一片朦朧,光影扭曲,隻能勉強勾勒出抱著她的人的輪廓和近距離的麵部特征……
首先感受到的,是一個堅實有力的懷抱。
這種被穩穩托住、無需自己費力的安全感,在她此刻混沌的意識裡,與記憶深處某個根深蒂固的形象產生了重疊。
那是夜煌——從小到大,無數次在她疲憊、受傷或需要保護時,會無聲地提供這種支撐的、如同影子般存在的“哥哥”。
然後,她模糊的視線聚焦在近在咫尺的、抱著她的人的臉上。
在昏暗的燈光下,瞳孔和發色的顏色的差異被弱化,共同點是那種專注凝視著她時、特有的深沉與冷靜。
伊薩爾此刻因局勢緊張而格外銳利的目光,在她看來,變成了夜煌平日裡守護她時那種全神貫注的嚴肅;
伊薩爾因不悅和戒備而緊繃的下頜線條,與她記憶中夜煌在執行任務或麵對敵人時常有的表情,微妙地重合了;
伊薩爾那冰冷的、帶著壓迫感的冷凝鈾礦信息素,原本與夜煌內斂深沉的氣息截然不同。
但此刻,這強大的apha信息素所帶來的“被強大力量籠罩”的感覺,與她潛意識裡“在夜煌身邊很安全”的認知奇特地混合了。
她的嗅覺並不清醒,隻是模糊地感知到一種“強大”且“此刻沒有惡意”的氣息,這符合她對夜煌的定位;
伊薩爾身體的溫度,隔著衣物傳來,在她混亂的感知裡,化作了夜煌背著她穿越叢林、或是在她生病時守在床邊的熟悉暖意。
就在這時,伊薩爾為了應對眾人的圍攻,低下頭,想要查看她的狀況,同時用一種壓抑著煩躁但試圖安撫的語氣低聲說了一句“彆怕”。
這個低頭的動作,以及那靠近的、在模糊視線中放大的臉部特寫,成為了壓垮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林虞扭曲的視野裡,伊薩爾的臉部輪廓終於與記憶中夜煌的臉徹底重合。
那份她此刻最需要的、來自“哥哥”的安全感,戰勝了所有細微的差異。
酒精徹底麻痹了她的精確判斷力,卻放大了她的潛意識。
她努力睜大眼睛,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所有的防備和清醒時的疏離徹底瓦解。
委屈、疲憊、以及對“家”的渴望交織在一起,讓她用帶著濃重鼻音、依賴至極的語氣,喃喃地喚出了那個深埋心底的稱呼:
“哥……”
仿佛還嫌不夠確認,她又下意識地用臉頰輕輕蹭了蹭伊薩爾的頸窩,這是一個隻有在完全信任的、如同親人般的存在麵前才會做出的、近乎小動物的親昵舉動。
“吵死了……帶我回家……”
“回家”這兩個字,更是坐實了她的錯覺——回的不是學院宿舍,也不是海德裡希家,而是那個隻有她和夜煌知道的、遙遠的“家園”。
至此,在林虞醉酒的意識裡,伊薩爾·馮·海德裡希這個危險的陌生人,暫時被當成了她最信任的守護者“夜煌”的形象。
這個美麗的誤會,源於酒精,源於壓力,更源於她內心深處對那份唯一認可的、毫無保留的守護的渴望。
而這,也將為後續的局麵,帶來誰也預料不到的戲劇性發展。
伊薩爾也愣住了。
林虞的依賴讓他有一瞬間的錯覺和一絲隱秘的得意,但那個“哥”的稱呼卻讓他冰灰色的眼眸瞬間眯起,閃過一絲極其危險的寒光。
哥哥?他迅速在腦中檢索所有關於林虞的資料,阿斯特麗德整理的資料不可能有誤,資料裡沒有任何顯示她有一個如此親密的、能被她在醉酒後下意識呼喚的“哥哥”。
唯一的解釋是……這是一個他都不知道的、與林虞關係極其密切的apha?一種屬於自己的獵物被他人標記的怒意,在他心中升騰。
他抱著林虞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臉色陰沉得可怕。
西裡爾的動作猛地僵住,看著林虞依賴地蜷縮在伊薩爾懷裡的樣子,如同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瘋狂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巨大的挫敗與心痛。
但伊撒爾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低頭用前所未有的柔和聲音安撫到:“好,我們回家。”
然後他抬頭,看向眾人,眼神充滿了勝利者的冰冷嘲諷:“你們都聽到了?她想離開的是‘吵死了’的環境,而不是我的身邊。”
布萊克和赫連梟也愣住了。
林虞無意識的反應,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伊薩爾“強行帶走”的指控。
淩燼張大了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哥?!什麼哥?!”淩燼直接吼了出來,腦子有點轉不過彎。
“伊薩爾!你他媽什麼時候成她哥了?!你們……!”他看看伊薩爾,又看看林虞,腦子裡瞬間腦補了無數狗血劇情,越想越氣,火藥味信息素再次爆炸,“我不管你是不是她哥!你放開她!”
陰影中的雲朔,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眼神暗了暗,顯然沒料到會有這一出。
場麵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僵持。
伊薩爾抱著林虞,暫時無人上前硬搶,但也沒有人讓開道路。
西裡爾像一座瞬間失去靈魂的雕塑,呆立在原地。
布萊克和赫連梟在快速權衡和眼前的事實。ega她隻想碾壓請大家收藏:()星際首席:oega她隻想碾壓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