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坐在地上，抱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腳踝，看著眼前這個自稱仙女、卻把他害得更慘的罪魁禍首，內心一片悲涼。
這算什麼？新手神仙練手，拿他當試驗品？還是說仙界也有kpi考核，完不成任務就隨便抓個凡人湊數？
“那個……凡人，你還好吧？”雲瑤蹲下身，好奇地湊近看了看林默腫起來的腳踝，臉上帶著一種研究稀有物種的表情，“凡人的軀體，果然脆弱。”
林默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我這樣是誰害的？！還不是你那什麼破符！”
“都說了是失誤！”雲瑤理不直氣也壯地反駁，隨即站起身，拍了拍仙裙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重新擺出那副“本仙很靠譜”的姿態，“崴腳而已，小事一樁。看本仙用仙術為你療傷，讓你見識見識仙界手段！”
一聽“仙術”二字，林默下意識地一哆嗦，剛才手機被“仙術”燒黑屏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他連忙擺手：“彆！彆彆彆！仙女大人，您高抬貴手！我謝謝您了，我自己能行！”
他可不想讓自己的腳也變成手機那樣，外表看起來沒事，裡麵電路全燒了。
“哼，膽小的凡人。”雲瑤不滿地撇撇嘴，但眼神裡卻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顯然不想放棄這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她根本不理會林默的拒絕，伸出右手，五指微張，對準林默崴到的腳踝，口中開始念念有詞。
這一次，她指尖凝聚起的是一團柔和的、帶著生命氣息的綠色光暈，看起來比剛才那道暴躁的金光要溫和多了。
林默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萬一……萬一真的有用呢？
綠色光暈緩緩籠罩住他的腳踝，一股清涼舒適的感覺瞬間傳來，疼痛似乎真的減輕了不少。
“咦？”林默有些驚訝，難道這次真的靠譜了？
雲瑤見他表情鬆動，更是得意，加大了仙力的輸出：“本仙就說嘛，區區小傷……嗯？”
就在她話音未落的瞬間，那團綠色光暈突然不穩定地閃爍了一下，顏色開始變得斑駁，清涼感也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怪的僵硬感。
仙術生效了。
但效果和林默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嘗試著動了動腳，發現腳踝倒是不怎麼疼了，但整條右腿從腳掌到大腿，都變得異常……板正？他下意識地想站起來，結果右腿直挺挺地向前邁出，膝蓋仿佛不會打彎，落地時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緊接著，左腿也跟著以一種極其不協調的、類似機械舞的僵硬動作跟了上去。
“呃？”林默低頭看著自己不受控製的雙腿，它們正以一種詭異的、一頓一頓的順拐姿勢，在滿地狼藉的客廳裡“行走”，活脫脫像個人形機器人，或者……剛從棺材裡爬出來的低配版僵屍。
雲瑤看著自己的“傑作”，也愣住了，小聲嘀咕：“不對啊……‘治愈術’的咒語是這麼念的呀……難道是凡人的經絡和仙界生物不一樣？”
林默聽著她的自言自語，差點吐血。他現在無比確定，天上掉下來的不是餡餅，也不是林妹妹，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業務能力堪憂的麻煩精！
“你……你快點給我解開！”林默一邊努力控製著自己想要“機械舞”的雙腿，一邊朝著雲瑤低吼。他現在這個樣子，彆說出門，就是在家裡移動都成問題。
“解、解開？”雲瑤臉上閃過一絲心虛，“這個……這個仙術效果是持續性的，大概……半個時辰後會自動消散。”
半個時辰？一個小時？！林默眼前一黑。
“不行！我必須去買點藥和吃的！”林默看著地上那碗已經和灰塵、碎渣混合在一起的泡麵遺體，感覺胃裡一陣抽搐。加班到現在，他早已饑腸轆轆。而且腳踝雖然不疼了，但腫還沒消，總得處理一下。
他嘗試著控製自己順拐的步伐，朝著門口挪動。每一步都走得極其艱難和滑稽，像極了上世紀八十年代dis舞廳裡跟不上節奏的初學者。
“哎，凡人，你要去哪兒？本仙可以幫你……”雲瑤還想跟上。
“你給我在家待著！哪都彆去！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林默頭也不回地吼道，生怕她再給自己加上什麼“祝福”。
他費力地打開門，以一種極其彆致的順拐姿勢，一步一頓地挪出了出租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