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站在原地，手裡還拿著那袋鹽和醬油，看著滿地滾動的飲料瓶和流淌的液體，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衝到了頭頂，耳邊嗡嗡作響。
完了……全完了……
就在這時，一名穿著超市製服、胸前彆著“導購員”牌子的年輕女孩聞聲趕來，看到這片狼藉，也驚呆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導購員看著滿地狼藉，聲音都變了調。
林默張了張嘴，剛想解釋，雲瑤卻搶先一步，指著地上撒得到處都是的薯片和倒塌的飲料貨架，用一種帶著學術探討意味的語氣對導購員說：
“此間零食，靈氣虛浮，根基不穩。此些漿液，內含濁氣，不宜多飲。爾等需得改進工藝，提煉精純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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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購員：“？？？”
林默：“！！！”
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一把捂住雲瑤的嘴，對著已經完全懵掉的導購員連連鞠躬：“對不起！對不起！我妹妹她……她這裡有點問題！”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不小心碰倒的！我們賠！全都賠！”
他一邊說，一邊從褲兜裡掏出最後幾張皺巴巴的鈔票，也顧不上計算具體多少錢，一股腦兒塞到導購員手裡，然後拉起還在掙紮、發出“嗚嗚”聲的雲瑤，幾乎是落荒而逃，連那袋鹽和醬油都忘了拿。
身後，傳來導購員和其他顧客議論紛紛的聲音：
“腦子有問題還帶出來……”
“看著挺漂亮的姑娘，可惜了……”
“這得賠不少錢吧……”
“剛才那薯片也是他們弄的吧……”
林默拉著雲瑤，一路衝出超市，直到跑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才停下來。他鬆開雲瑤，扶著牆壁，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不是因為累，是因為氣的，也是因為丟人丟的。
雲瑤掙脫開來，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衣裙，不滿地瞪著林默：“你為何阻攔本仙？本仙正在指點他們改良凡間食物！”
林默緩緩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個一臉“世人皆醉我獨醒”表情的仙女，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繃緊到了極限。
他指著超市的方向，聲音因為極度壓抑而顯得有些嘶啞：
“指點？改良？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那幾下‘指點’，我這個月連泡麵都快吃不起了！！”
雲瑤看著他通紅的眼睛和顫抖的手指，似乎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眨了眨眼，氣勢弱了下去，小聲嘟囔：
“凡間的錢……當真如此重要？”
林默看著她那完全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所有指責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他疲憊地閉上眼，靠在冰冷的牆壁上。
他開始認真思考，完成那100個任務和在這位仙女的“幫助”下破產餓死，哪一個會先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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