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眼前一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你……你憑什麼替我做主？！還‘或可一用’？張磊是我朋友！不是工具人！而且你用什麼語氣跟他說的？他沒起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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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模仿汝之語氣，邀其共食火鍋，其已應允。”雲瑤答道，似乎對自己的操作很是滿意。
林默簡直要瘋了！他趕緊掏出自己的手機，果然看到張磊發來的好幾條消息：
“老默，幾點啊？”
“喂？怎麼又不說話了？彆放我鴿子啊！”
“我告訴你，我妝都化好了不是），你要敢鴿我，我跟你沒完！”
林默看著這些消息，頭皮發麻。他現在根本不想見任何人，更彆提是去應付張磊那個話癆加八卦精！但如果不赴約，以張磊的性格，絕對會刨根問底，甚至可能直接殺上門來，到時候更麻煩！
他狠狠地瞪了雲瑤一眼，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真是我的克星！”
最終，在林默的極度不情願和雲瑤“任務需要”的堅持監視）下，兩人還是出現在了那家煙火繚繞的火鍋店。
張磊早就到了，正拿著菜單瘋狂打勾，看到林默進來，立刻招手：“老默！這兒！”等他看到林默身後跟著的、一臉清冷仿佛來參加仙界會議的雲瑤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一下，湊近林默壓低聲音：“我靠……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不是說好了就咱倆……呃，哥們兒敘舊嗎？”
林默有苦說不出，隻能含糊道：“她……她非要跟來見識一下凡間美食。”
雲瑤聽到，淡淡地瞥了林默一眼，沒說話，自顧自地在林默旁邊坐下，姿態優雅，與周圍喧鬨的環境格格不入。
這頓火鍋，吃得林默如坐針氈。
張磊倒是很快放開了，涮著毛肚，口沫橫飛地講著他最近的“悲慘”遭遇：被老板罵，被女朋友疑似）綠，玩遊戲連跪……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雲瑤的反應，似乎想從這個“仙女妹妹”臉上看出點不一樣的表情。
然而雲瑤隻是慢條斯理地吃著林默給她夾到碗裡的、清湯鍋裡煮熟的蔬菜，偶爾抬起眼皮看張磊一眼，眼神裡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在聽一隻仙雀聒噪。
張磊講得口乾舌燥，發現雲瑤毫無反應，覺得有些無趣，又把矛頭轉向林默：“老默，你最近咋樣？看你這蔫了吧唧的樣兒，是不是也被生活蹂躪了？說出來讓哥們兒開心開心！”
要在平時，林默肯定會跟他插科打諢互相傷害一番。但今天，他實在提不起精神，隻是勉強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工作有點累。”
“得了吧你！”張磊顯然不信，湊得更近，擠眉弄眼，“是不是跟你家這位……仙女妹妹，鬨矛盾了？”他聲音壓得極低，但雲瑤顯然聽得一清二楚。
林默心裡一緊，生怕雲瑤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出乎意料的是，雲瑤並沒有開口，隻是停下了筷子，靜靜地看著林默，似乎也在等他的回答。
林默被兩人看得渾身不自在，悶頭喝了一口啤酒，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讓他有了一絲傾訴的欲望。或許是因為壓抑太久，或許是因為酒精作用，又或許是因為張磊雖然不著調，但確實是他在這個城市裡唯一能算得上朋友的人。
他歎了口氣，沒有提雲瑤，隻是泛泛地抱怨了幾句工作的壓力，生活的疲憊，以及對未來的迷茫。
張磊聽著，難得地沒有插科打諢，也灌了一口啤酒，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唉，都不容易。哥們兒懂你！來，走一個！啥也彆想了，今天吃肉喝酒最大！”
兩個男人碰了碰杯。
雲瑤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她看到林默在和張磊碰杯後，那緊鎖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一點點，雖然依舊沒什麼笑容，但那種沉重的、死氣沉沉的感覺，好像淡去了一些。
她不太理解啤酒有什麼好喝的，也不明白為什麼說一些“都不容易”之類的廢話就能讓人放鬆。但她能感覺到，林默和周遭這個“凡間損友”在一起時，周身那種緊繃的、排斥的氣息，確實在減弱。
這就是……“真心朋友”的作用嗎？
雖然過程吵鬨，言語粗鄙，但似乎……真的能讓綁定物感覺好一點？
她看著鍋裡翻滾的紅油，又看看旁邊逐漸打開話匣子、開始互相吐槽工作和生活的兩個凡人，仙眸之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光芒。
或許，這個任務，並不像她一開始想的那麼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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