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撐著幾乎要炸裂的肚子,幾乎是挪回了自己的出租屋。那一晚,他輾轉反側,胃裡像塞了一塊石頭,又脹又痛,腦子裡更是亂成一團漿糊。
“五碗飯……我他媽居然吃了五碗飯?”張磊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感覺像做了一場荒誕的噩夢。可胃部真實的飽脹感和不適又在提醒他,那一切都是真的。
他仔細回想著在林默家發生的一切。從手機莫名其妙黑屏,到這次詭異的“越吃越餓”。這兩件事都發生在他去了林默家,並且都跟那個叫雲瑤的姑娘在場有關。
“難道……真的那麼邪門?”張磊心裡直犯嘀咕。他是個接受現代唯物主義教育的大好青年,按理說不該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可接連發生的怪事,又讓他心裡有些發毛。
“不行!”張磊猛地坐起身,雖然這個動作牽扯得他胃部一陣抽搐,“我得再去一次!這次我注意點,就不信還能出什麼幺蛾子!肯定是巧合,要麼就是默哥家裡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古怪!”
他決定,等胃舒服點了,一定要再去林默家一探究竟。一方麵是不信邪,另一方麵,也是他那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在作祟——他實在太好奇雲瑤的來曆了。
過了兩天,張磊感覺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了,那股不信邪的勁頭又占了上風。他特意選了個周末的下午,估摸著林默應該在家,又拎著點水果表麵功夫要做足),再次敲響了林默家的門。
這次開門的依然是林默。看到門外笑嘻嘻的張磊,林默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你怎麼又來了?”林默的語氣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嫌棄。
“嘿嘿,默哥,瞧你這話說的,兄弟我來看看你嘛!”張磊厚著臉皮擠進門,目光習慣性地在客廳裡掃視,果然在陽台附近看到了正在給一盆蔫頭耷腦的綠蘿“講道理”的雲瑤。
“雲瑤妹子也在啊!”張磊熱情地打招呼。
雲瑤聞聲,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平靜無波,卻讓張磊沒來由地心裡一緊。她沒說話,繼續低頭對著那盆綠蘿用一種他聽不懂的、但韻律奇特的語言低聲念叨著什麼,仿佛在勸導它要努力生長。
林默看著張磊那副賊眉鼠眼打量雲瑤的樣子,就知道這廝還沒死心。他沒好氣地問:“這次又來乾嘛?先說好,家裡沒做飯,也沒點外賣。”
“不吃飯不吃飯!”張磊趕緊擺手,上次的經曆還心有餘悸,“我就是過來坐坐,聊聊天。”他把水果放在桌上,自己熟門熟路地找了個地方坐下,眼睛卻時不時地往雲瑤那邊瞟。
林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也懶得拆穿他。
張磊坐下後,開始沒話找話,先是抱怨了一下工作不順,然後又八卦了一下共同朋友的近況,話題兜兜轉轉,最後還是不可避免地繞到了雲瑤身上。
“默哥,雲瑤妹子……真是你遠房表妹?”張磊壓低聲音,一臉“你騙鬼呢”的表情。
林默麵不改色:“不然呢?”
“可我看著不像啊……”張磊摸著下巴,“她那氣質,那說話腔調,還有……你看她對著盆花都能自言自語半天,這……真的沒問題?”他又忍不住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正在“勸導”綠蘿的雲瑤,雖然背對著他們,但敏銳的仙覺清晰地捕捉到了張磊的小動作和壓低的話語。她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袖中的手指微微蜷起。
林默也聽到了張磊的話,臉色一沉:“磊子,我警告你,彆胡說八道!”
“我這不是關心嘛!”張磊叫屈,但眼神裡的探究意味更濃了。
為了緩解尷尬或者說,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張磊站起身,裝作隨意地走向陽台,想近距離觀察一下雲瑤和那盆神奇的綠蘿。
“雲瑤妹子,這花……快不行了吧?要不要我幫你看看?”張磊湊過去,故作熱心地說道。
雲瑤沒有理會他,依舊專注地看著綠蘿,仿佛在傾聽它的“心聲”。
張磊自覺沒趣,又不好直接問“你是不是會法術”,隻好訕訕地退回客廳。也許是心理作用,他感覺喉嚨有點乾,便對林默說:“默哥,有點渴了,給杯水喝唄?”
林默無奈,起身去廚房給他倒水。
就在林默離開客廳的這幾秒鐘,張磊的目光再次落到雲瑤身上。他越看越覺得這姑娘神秘,那種超然物外的氣質,絕不是普通人能有的。他忍不住又想起手機黑屏和狂吃五碗飯的詭異事件,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難道……她真的有什麼特殊能力?比如……催眠?或者心理暗示?
他正胡思亂想著,突然感覺一道清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頭,正好對上雲瑤不知何時轉過來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