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趕緊拉著還沒搞清楚狀況的雲瑤,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逃離了藝術館。第一次浪漫嘗試,宣告失敗。
第二站,旋轉餐廳。這次林默學乖了,再三叮囑雲瑤隻看、隻聽、不說、不動用任何仙術。雲瑤勉強答應。
餐廳環境優雅,視野極佳,城市的夜景如同一幅鋪開的流光溢彩的畫卷。氣氛總算緩和了一些。林默點了精致的菜肴,試圖找回一點約會的節奏。
餐後,林默想起“凡間浪漫指南”裡提到的“送花”環節。他特意讓服務員準備了一束嬌豔的紅玫瑰,在悠揚的小提琴聲中,鄭重地遞到雲瑤麵前。
“送給你。”林默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期待。
雲瑤看著那束被精心包裝、散發著濃鬱香氣的紅玫瑰,眉頭再次微微蹙起。她伸出手,卻沒有接過花束,而是隨手從餐廳角落裝飾用的盆栽裡,折下了一根普普通通的綠蘿枝條。
然後,在林默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她指尖仙力流轉,那根普通的綠蘿枝條瞬間煥發出瑩潤的光澤,葉片變得如同翡翠般剔透,頂端甚至開出了一朵散發著柔和白光、形似蓮花的奇異花朵!整根枝條變得仙氣繚繞,美得不似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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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間之花,嬌弱易逝,徒有其形。”她將自己“加工”過的發光綠蘿花遞到林默麵前,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認真,“此物蘊含生機,可長久留存,光耀暗夜,方合饋贈之禮。”
林默看著手裡這束凡間的紅玫瑰,又看了看雲瑤手中那支散發著仙氣、自行發光的“綠蘿仙花”,感覺自己精心準備的浪漫再次被仙界的邏輯碾得粉碎。
他默默地接過那支“綠蘿仙花”,感覺它比紅玫瑰沉重一萬倍。
最後的江邊散步,林默已經沒什麼浪漫的旖旎心思了,隻求平安無事。晚風拂麵,燈火闌珊,氣氛其實很好。林默看著雲瑤在江風中微微飄動的發絲和清冷的側臉,心跳再次不受控製地加快。
他鼓起勇氣,悄悄伸出手,想要去牽她放在身側的手。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她微涼皮膚的瞬間,雲瑤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下意識地想要避開這突如其來的接觸。她手腕微微一抬,一縷微弱的仙力不受控製地蕩開。
“嘩啦——”
旁邊一個正在拍照的遊客,手裡的單反相機鏡頭蓋,突然自動彈開,然後像個被踢飛的瓶蓋一樣,旋轉著飛了出去,“撲通”一聲掉進了江裡!
遊客:“!!!”他看著自己空蕩蕩的相機和江麵泛起的漣漪,一臉懵逼。
林默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
雲瑤看著那掉進江裡的鏡頭蓋,又看了看林默僵住的動作和臉上混合著失望、無奈和一絲好笑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微微抿了抿唇,罕見地沒有出聲。
最終,林默的那隻手,還是輕輕地、帶著些許試探地,握住了雲瑤微涼的手。
雲瑤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卻沒有掙脫。她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然後便任由他握著。晚風吹動兩人的衣角,江麵的倒影裡,是兩個靠得很近的身影。
雖然過程曲折離奇,充滿了仙凡理解的碰撞和烏龍,但這一刻,掌心傳來的微涼觸感和她沒有掙脫的事實,讓林默覺得,之前所有的“失敗”和驚嚇,似乎都值得了。
他低頭看了看手裡那支還在發光的“綠蘿仙花”,又看了看身邊任由他牽著的仙子,嘴角終於揚起了一個釋然而溫暖的弧度。
凡間的浪漫她不懂沒關係,仙界的邏輯他慢慢學。
隻要,她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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