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隊成功渡過危機，項目順利推進，合作方還特意發來了表揚信。王總在周會上對林默及其團隊提出了特彆表揚，整個部門都洋溢著一種輕鬆愉悅的氛圍。為了慶祝這次小小的勝利，也為了進一步凝聚團隊，林默決定自掏腰包，請大家下班後一起吃個飯。
“慶功宴？”雲瑤聽到這個提議時，正在嘗試用林默的舊手機玩一款消除類遊戲據說是為了研究凡人的休閒方式）。她抬起頭，眼中帶著詢問，“便是如影像中所示，眾人聚餐飲酒，以示慶賀？”
“對，就是大家一起吃頓飯，放鬆一下。”林默一邊整理著桌麵，一邊笑道，“你也一起來吧？”
雲瑤猶豫了一下。上次團建的經曆還記憶猶新，那種喧鬨和密集的社交對她來說依然是個挑戰。但看著林默期待的眼神，想到他這段時間的辛苦和最終的成功，她點了點頭：“可。”
餐廳選在一家頗有格調的私房菜館，環境雅致，有獨立的包間。
團隊成員陸續到達，經過上次的共患難，大家之間的關係明顯融洽了許多。王振雖然還是那副有點散漫的樣子，但見到林默時主動打了招呼；趙曉蔓雖然依舊話不多，但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孫毅和錢朵朵更是活躍氣氛的主力。
當林默帶著雲瑤走進包間時，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她身上。今天的雲瑤依舊穿著簡單的凡間服飾，但那份獨特的氣質依舊無法掩蓋。
“嫂子好！”孫毅和錢朵朵率先打招呼，經過團建和這次危機，他們對這位“有點特彆”的經理女友已經見怪不怪，甚至覺得她這種自帶清冷氣場的樣子挺酷。
王振也難得地扯出個笑容點了點頭。趙曉蔓則小聲說了句：“雲瑤姐，你好。”
雲瑤微微頷首回應，算是打過了招呼。她在林默身邊坐下，姿態依舊帶著仙子的端莊，但不再像最初那樣充滿疏離感。
菜品一道道上來，氣氛逐漸熱絡。大家聊著工作上的趣事，分享著生活中的瑣碎。林默有意引導話題，讓每個人都參與進來。他甚至拿自己剛開始帶團隊時鬨的笑話自嘲，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雲瑤大多時候隻是安靜地聽著，偶爾在林默給她夾菜時，會低聲說句“謝謝”。她觀察著眼前這些凡人，他們不像仙界同僚那樣法力高強、壽元漫長，他們會有煩惱，會犯錯，會焦慮，但也會在克服困難後露出如此真切而燦爛的笑容，會在簡單的聚餐中感受到純粹的快樂。
這種充滿煙火氣的、帶著瑕疵卻無比鮮活的生命力，是她過去在清冷的仙界從未體驗過的。
當一道精致的甜品——芒果布丁上來時，錢朵朵驚呼好看，拿出手機要拍照。趙曉蔓也小聲說看著就很甜。
雲瑤看著那金黃剔透的布丁，忽然伸出手指，指尖微不可察地輕輕一點。
下一刻，那幾份芒果布丁表麵，竟然凝結出了一層極其細微、如同冰晶般的糖霜，在燈光下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看起來更加誘人。
“哇！這布丁還會發光？”孫毅驚訝道。
“是糖霜吧？做得真精致！”錢朵朵連忙拍照。
林默心裡一動，看向雲瑤。隻見她正若無其事地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小塊布丁送入口中，動作優雅。感受到林默的目光，她抬眼看他，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極淡的、近乎狡黠的笑意，隨即又恢複平靜。
林默瞬間明白了。這不是什麼影響團隊能力的仙術，這隻是她一點小小的、無聲的“分享”和“祝福”，用她自己的方式，參與進這場凡間的慶祝。他心裡一暖，在桌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雲瑤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但沒有抽回。
聚餐結束，時間還早。大家意猶未儘，有人提議去附近的江邊散步醒醒酒。
夜晚的江風格外涼爽，吹散了夏日的悶熱。兩岸燈火璀璨，倒映在漆黑的江麵上，碎成一片流動的光河。團隊成員三三兩兩地走著，聊著天，氣氛輕鬆。
林默和雲瑤落在後麵，沿著江岸慢慢走著。不同於上次表白時那段僻靜的江岸，這裡更有生活氣息，有夜跑的人，有嬉笑的情侶，有垂釣的老者。
“今天……感覺怎麼樣？”林默側頭問雲瑤。
雲瑤看著江麵上來往的遊船，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與仙界盛宴不同。無仙樂繚繞，無珍饈玉饌，亦無繁瑣禮儀。”她頓了頓，聲音輕緩，“然，眾人歡顏，發自肺腑，倒也彆有一番……生動。”
她能用到“生動”這個詞，已經是極高的評價了。林默笑了笑：“是啊，這就是凡間的生活，有煩惱，有壓力，但也有簡單的快樂和共同奮鬥後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