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咖啡館的“精彩表演”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顧彥雖然沒有當場發作，但回到辦公室後，他立刻動用權限，調取了公司入口的監控錄像，清晰地捕捉到了張磊攔住他時，那根能量棒包裝紙上短暫而詭異的微弱閃光。
他將那段視頻反複播放，放大，分析。那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種光源，更像是一種……自發的、低強度的能量釋放。結合之前在林默身上感受到的異常，以及那份超越常規的優化方案，一個大膽而驚人的猜測在顧彥心中逐漸成形。
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存在某些超越現有科學認知的……能量形式？或者個體？而林默，甚至那個不著調的張磊，都可能與之有關。
顧彥的求知欲和掌控欲被徹底激發了。他不在乎這是否涉及玄學或者超自然，他在乎的是真相，以及這種“異常”可能帶來的影響，無論是風險還是機遇。
幾天後，顧彥再次召見林默。這一次，不是在開放的辦公區，而是在他密閉的、隔音效果極佳的辦公室裡。
林默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去，發現顧彥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辦公桌後，而是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他。
“林經理，”顧彥沒有回頭，聲音透過玻璃傳來，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你那位朋友張磊，有點意思。”
林默心裡咯噔一下，來了。
“他給我看了一個……很有趣的產品。”顧彥緩緩轉過身，目光如炬，直視林默，“雖然包裝粗糙，理念誇張，但其中似乎蘊含著某種……獨特的能量。”
林默強迫自己保持鎮定：“顧總，張磊那個人就是喜歡誇大其詞，他那所謂的能量棒，估計是加了點熒光粉之類的東西。”
“熒光粉？”顧彥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冰冷的弧度，“我讓人初步檢測過那根樣品，排除了所有已知的化學熒光物質。而且，那種光……很特彆。”
他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個平板電腦，調出一段分析報告顯然是私下找人做的）。“報告顯示，樣品成分確實包含一些不常見的植物提取物，但更關鍵的是，檢測到了無法解釋的微弱能量殘留。”
林默的冷汗下來了。顧彥竟然私下檢測了樣品！還檢測到了“能量殘留”？這怎麼可能？難道張磊那小子真往裡麵加了什麼不該加的東西？還是說……玄股仙或者雲瑤不小心……
不，不可能。他們答應過不會乾涉。
顧彥將林默細微的緊張儘收眼底，他放下平板，雙手撐在桌麵上，身體微微前傾，帶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林默，我不關心張磊是從哪裡搞來的這些東西，也不關心他那些誇大其詞的宣傳。”顧彥的聲音壓低，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度，“我關心的是，你。”
林默心頭巨震，猛地抬頭看向顧彥。
“你提交的優化方案，思路精妙，超越常規。你團隊近期的表現，順遂得異常。”顧彥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剖開林默的內心，“還有你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與眾不同的氣息。”
他果然感覺到了！林默的心臟狂跳起來，幾乎要衝破胸膛。
“告訴我，”顧彥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你和張磊，或者彆的什麼人，是否接觸過某些……超出常人理解的事物？或者說，你們自身，是否就具備某種……特殊的能力？”
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林默大腦飛速運轉，否認？狡辯？還是……
他深知顧彥的為人，沒有確鑿證據，他不會如此直接地攤牌。此刻的否認，隻會讓他更加懷疑，引來更深入的調查。而一旦調查深入到他的私人生活，雲瑤和玄股仙就極有可能暴露！
就在林默進退維穀，冷汗浸濕後背之際，顧彥卻忽然話鋒一轉，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帶著掌控一切的冷靜。
“你不必立刻回答我。”他直起身，重新恢複了那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同時，我也給你一個選擇。”
他拿起一份準備好的文件，推到林默麵前。
“公司旗下有一個與頂尖科研機構合作的前沿實驗室，專注於探索未知能源和生物技術。”顧彥說道，“我對張磊那個樣品，以及它背後可能存在的能量原理很感興趣。如果你，或者張磊，願意配合實驗室進行一些……非侵入性的研究和測試，我可以為你們提供最好的資源和支持。甚至，可以考慮投資張磊那個項目，進行正規化的研發。”
林默看著那份文件，標題是《特殊現象觀測與能量分析合作研究意向書》。他的心沉入了穀底。
顧彥這是……想把他和張磊，或者說他們背後可能存在的“異常”，當成研究對象？！
這絕對不行！且不說張磊那能量棒根本就是個烏龍，就算真有什麼，一旦進入實驗室，雲瑤和玄股仙的存在就絕無可能瞞住！那後果不堪設想！
“顧總，”林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儘量用平穩的語氣回答，“我很感謝您的賞識。但我想您可能誤會了。張磊的產品估計是某些成分偶然產生了反應，我本人也隻是一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麼特殊能力。參與這種研究……恐怕會浪費實驗室的寶貴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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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彥對於林默的拒絕似乎並不意外，他眼神深邃，仿佛早已看穿一切。
“不要急著拒絕。”他淡淡地說，“回去好好想想。想想可能帶來的機遇，也想想……拒絕可能帶來的後果。我的耐心有限，林經理。”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意思是，如果林默不配合，他可能會動用其他手段，甚至可能影響到林默在公司的工作。
林默拿著那份沉甸甸的意向書，如同拿著一塊燒紅的烙鐵，步履沉重地離開了顧彥的辦公室。
回到家，林默將今天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雲瑤和玄股仙。
玄股仙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豈有此理！竟敢將吾等視為研究對象！凡夫俗子，安敢如此！”
雲瑤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周身氣息微寒：“此人，已生妄念。”
林默疲憊地坐在沙發上，揉著額角：“現在怎麼辦？拒絕他，他肯定不會罷休，以他的能力和資源，遲早會查到你們頭上。答應他……那更是自投羅網。”
進退兩難！
雲瑤沉默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若事不可為，吾便帶你暫回仙界避禍。”
“不行！”林默立刻反對，“我在凡間的生活、工作、家人朋友都在這裡，我不能一走了之。而且，那樣做等於直接承認了異常，後果可能更嚴重。”
玄股仙煩躁地踱著步：“難道就任由這凡夫拿捏？要不……老夫去找他‘談談’？讓他知曉天高地厚！”他眼中閃過一絲仙光。
“更不行！”林默頭更疼了，“您去找他‘談談’，那才是真的捅破天了！”
一時間，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客廳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原本隻是職場上的挑戰，如今卻演變成了關乎身份暴露的巨大危機。顧彥這座冰山，不僅冰冷堅硬，更潛藏著足以顛覆他們平靜生活的可怕力量。
如何破局？林默看著手中那份意向書，感覺它重若千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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