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林默和雲瑤必須在周末團建之前，準備好那批“偽青霖果”。他們不敢在市區附近行動，生怕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最終由雲瑤施展隱匿身形的仙術，帶著林默和玄股仙，遠遁至數百裡外一處人跡罕至、但水土尚可的山穀。
玄股仙選了一小片背風向陽的坡地，取出幾顆外形與青霖果有七八分相似的凡間野生山梨種子——這是他之前研究凡間果木時順手收集的。他神情嚴肅，指尖凝聚起一絲微弱到幾乎難以察覺的仙光，如同晨露般輕柔地灑在種子和周圍的土地上。
“聚靈化雨，草木生發，聽吾敕令，形隨念動……”玄股仙口中念念有詞，施展那稀釋了無數倍的“聚靈化雨訣”。
隻見那幾顆種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根、發芽、抽枝、展葉，最後掛上了青翠欲滴、形狀與青霖果極為相似的果實。整個過程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但玄股仙額頭已見微汗，顯然控製仙力輸出至如此微末程度，比大開大合更耗心神。
果實成熟，林默小心翼翼地摘下一個，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
口感清甜，汁水充沛，遠比市麵上的普通山梨美味，甚至比一些優質進口水果還好吃。但是，缺少了青霖果那種吃完後令人神清氣爽、靈台清明的獨特“靈氣”感。它隻是一枚極其美味的凡間水果。
“成了！”林默鬆了口氣，這效果正在他們的預期之內。“外形像，味道好，但沒有‘特殊效果’，正好可以解釋為‘野生品種，品質不穩定’。”
雲瑤也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果實上附著的仙力痕跡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且會隨著時間迅速消散，這才點了點頭。
三人不敢耽擱，迅速將這批催生出的“偽青霖果”全部采摘下來，小心裝箱，再由雲瑤施展法術帶回。
周末，度假村團建日。
陽光明媚，氣氛看似輕鬆融洽。各部門員工享受著溫泉和美景，暫時放下了工作的壓力。然而，林默的心卻始終懸著，他知道，真正的考驗在下午的“蔬果品鑒會”。
品鑒會安排在一個寬敞的玻璃陽光房內，長桌上擺滿了度假村自產的各種有機蔬果，色澤誘人。顧彥坐在主位，神情一如既往的淡漠，但林默能感覺到，他那看似隨意的目光，時不時會掃過自己帶來的那個不起眼的保鮮盒。
終於，輪到“特彆水果品鑒”環節。
顧彥看向林默，語氣平淡無波：“林經理，把你帶來的水果也拿出來，讓大家一起嘗嘗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默身上。不少嘗過之前青霖果的同事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林默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打開保鮮盒，露出裡麵形狀酷似青霖果、但色澤稍顯暗淡的“偽青霖果”。
“顧總，各位同事，這就是我之前帶來的那種水果，是朋友老家山裡的野生品種，叫……雲霧果。這次就帶了這些，大家嘗嘗鮮。”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自然。
工作人員將果子分切好，送到每個人麵前。顧彥拿起一小塊，仔細觀察了一下果肉的色澤和紋理，然後才放入口中，細細咀嚼。
其他同事也紛紛品嘗起來。
“嗯！好吃！還是很甜！”
“汁水真足，比度假村這個梨好吃多了！”
“是不錯，不過……好像跟上次吃的有點不太一樣？感覺少了點什麼……”一個之前對青霖果反應特彆明顯的同事小聲嘀咕道。
林默心裡一緊，連忙解釋：“野生的嘛，批次不同，光照雨水都有影響，口感和效果有點差異很正常。”
顧彥吃完，拿起紙巾擦了擦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滿意還是失望。他沒有對果子的味道做任何評價，而是轉向林默，問了一個看似隨意的問題：
“林經理，你這朋友的老家，具體在什麼地方？這種雲霧果，當地有規模化種植嗎？”
來了！林默心中警鈴大作，顧彥果然還是在追查來源！
他按照準備好的說辭回答：“是在西南山區，具體位置我也不太清楚，朋友說是很偏遠的村子。這種果子好像對環境要求特彆高，沒法人工種植，都是野生的，所以量特彆少。”
“哦？西南山區……”顧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但他的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捕捉的疑慮。
他剛才仔細品嘗了，這果子的味道確實極佳，遠超普通水果，但……缺少了之前那種吃完後明顯的“提神”效果。而且，以他的見識，這種口感和外形，如果是野生品種，其經濟價值應該極高，不可能一直籍籍無名。
林默的解釋，聽起來合理，卻更顯得欲蓋彌彰。
品鑒會繼續進行，顧彥沒有再針對林默，仿佛隻是隨口一問。
然而，就在品鑒會接近尾聲，大家準備自由活動時，顧彥的秘書忽然拿著一個平板電腦匆匆走過來，低聲在顧彥耳邊說了幾句。
顧彥接過平板，看了一眼，臉色依舊平靜，但眼神卻驟然銳利了起來！他抬起頭，目光如同兩道冰錐，直直射向正準備鬆一口氣的林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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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經理，”顧彥的聲音不高，卻瞬間讓整個陽光房安靜下來，“能請你過來一下嗎？有點事情，想單獨和你確認。”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林默身上，充滿了好奇和探究。
林默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怎麼回事？難道被發現了？是仙力痕跡？還是果子出了什麼問題？
他強作鎮定，跟著顧彥走到了陽光房外一個相對安靜的露台。
顧彥將平板電腦屏幕轉向林默，上麵顯示的是一張衛星地圖，清晰地標注著他們之前去過的那個山穀的位置！旁邊還有幾張放大後的圖片，雖然模糊，但依稀能辨認出坡地上植物生長異常茂盛的痕跡，與周圍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個地方，”顧彥指著地圖上的山穀，聲音冷得像冰，“距離本市超過三百公裡，人跡罕至。根據衛星影像對比，就在三天前，這片區域的植被指數出現了極其短暫的異常飆升，與周圍地區截然不同。”
他抬起眼，死死盯著林默，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林默心上：
“林經理，你能解釋一下，你和你的‘朋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以及，這片區域的植被異常，和你們……或者說，和你今天帶來的這些‘雲霧果’，有什麼關係嗎？”
林默的大腦一片空白，冷汗瞬間濕透了襯衫！
他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顧彥竟然能動用資源去查衛星影像！而且還精準地鎖定了他們催生果樹的位置！
這下……徹底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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