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都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了。
他們隻希望兒子能好好的。
轉眼又過去了兩個月。
陸知衍的心中本該是開心的,因為她越來越依賴他。
就連“老公”兩個字喊得也無比順口,好像兩個人就是已經結了婚的夫妻,讓他都產生一種恍惚。
但陸知衍心裡的那根弦卻一直繃著。
之前,藥雖然混在湯裡讓她喝下去了。
可看著她一天比一天活潑,甚至開始對某些東西產生超越孩童的好奇心時,他忽然有些不安起來。
比如,她開始問:“老公,我們家為什麼這麼大呀?彆人家也這樣嗎?”
又比如,她會指著電視裡一閃而過的都市街景,歪著頭說:“那裡看起來好熱鬨,我們能去嗎?”
每當這種時候,陸知衍就會擺出無辜的表情,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大,這隻是普通住宅。外麵太危險了,壞人多,隻有待在我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陸知衍就麵不改色地忽悠著她。
夏音禾將信將疑,但鑒於“手機會爆炸”,“魚很安全”的前車之鑒,她選擇……姑且信他。
畢竟,這個老公除了黏人了點,體溫高了點,偶爾眼神嚇人了點,對她還是很好的,有吃有喝有漂亮房子住。
然而,最讓陸知衍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天,一個剛來不久的小女傭,正在擦拭客廳裡一個精致的水晶擺件。
夏音禾正好奇地蹲在旁邊看,陽光透過水晶折射出七彩的光,漂亮極了。
“真好看呀,這個是在哪裡買的呀?”夏音禾感慨了一下,然後問那個小女傭。
小女傭沒多想,順口就答:“回少夫人,這是助理上個月從巴黎拍賣會……”
話沒說完,旁邊一位資深女傭猛地咳嗽起來,眼神跟刀子似的射過來。
小女傭瞬間反應過來,臉唰地白了,手一抖,差點把水晶擺件摔了。
夏音禾卻捕捉到了關鍵詞,她眨了眨眼,茫然地重複:“巴黎……拍賣會?那是什麼地方?很遠嗎?”
小女傭嚇得魂飛魄散,結結巴巴地找補:“不、不是……是我記錯了,是,是從超市裡麵買的……”
但這補救蒼白無力。
夏音禾雖然失憶,但不傻。
巴黎、拍賣會,這幾個字眼跟她認知裡老公描述的普通家庭實在相差太遠。
她站起身,沒再看那水晶,而是蹬蹬蹬跑去找正在書房處理文件的陸知衍。
因為有夏音禾在身邊,陸知衍的病也就好了許多。
他開始處理著家族裡的一些事務。
畢竟這偌大的陸家以後總歸是要交給他的。
陸父陸母可就這麼一個兒子。
彼時的陸知衍剛開完一個視頻會議,揉了揉眉心,就看到夏音禾像顆小炮彈一樣衝進來,一臉嚴肅地站到他書桌前。
“老公!”
她雙手叉腰,氣勢很足,但配上那張漂亮精致的臉,更像是在撒嬌。
“你騙我!”
陸知衍心裡咯噔一下,麵上卻不動聲色,伸手想拉她:“老婆,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夏音禾躲開他的手,小嘴撅得老高:“我們家一點都不普通!那個亮晶晶的石頭是從什麼巴黎拍賣會買的!巴黎很遠對不對?我們家很有錢對不對?你之前都是騙我的!”
陸知衍的眼神瞬間沉了下去,寒意乍現。
但他還是儘量維持著語調的平穩:“老婆,你聽錯了。那隻是……”
“我沒有聽錯!”夏音禾難得地固執起來,一種被欺騙的委屈湧上心頭。
“你還說外麵危險,壞人多……你是不是不想我出去?你是不是在關著我?”
她越說越覺得不對勁,腦海裡一些模糊的碎片閃過。
巨大的莊園、無處不在的傭人、陸知衍幾乎從不離身的陪伴、還有他偶爾看向她時那種讓她心裡發毛的、極度專注的眼神……
“我要出去!”她突然大聲說道,帶著一種豁出去的衝動,“我現在就要出去看看!”
“不行。”陸知衍的聲音冷了下來,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壓迫感。
“為什麼不行?我不是你的犯人!”夏音禾紅了眼眶,轉身就想往書房外跑。
就在她手指碰到門把手的瞬間,一隻大手從後麵猛地伸過來,“砰”地一聲按死了門板。
陸知衍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滾燙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料傳來,這次卻隻讓她感到恐懼。
“我說了,不行。”他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陰鷙。
“你哪裡也不能去。”
“你放開我!你這個騙子!大騙子!”夏音禾掙紮起來,又踢又打。
陸知衍輕而易舉地製住她,將她打橫抱起,任憑她怎麼撲騰,徑直走向臥室。
“管家!”他厲聲喝道。
總管家幾乎是以光速出現在走廊儘頭,躬身聽命。
“剛才在客廳當值的那個女傭,讓她立刻滾出莊園!通知下去,陸氏旗下所有產業,永不錄用!還有,按照合同,泄露主人隱私,罰款三百萬,讓她家準備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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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衍的聲音像是淬了冰,每一個字都砸得人心驚膽戰。
總管家頭垂得更低:“是,少爺。”
心裡為那個不懂事的小女傭默哀了三秒,三百萬啊,普通家庭這輩子算是完了。
夏音禾被陸知衍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彈了一下。
她驚恐地看著他反鎖了臥室門,然後走向一個角落的櫃子,從裡麵拿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條做工極其精美的金色細鏈,在燈光下閃爍著奢華的光芒,一頭連著個小巧的鎖扣。
這看起來像件藝術品,但夏音禾本能地感到了危險。
“你……你要乾什麼?”她聲音發顫,往床角縮去。
陸知衍一步步走近,眼底是翻湧的偏執和瘋狂:“我說過,你哪裡也不能去。你隻能待在我身邊。”
他俯身,抓住她纖細的腳踝。夏音禾尖叫著踢蹬,卻毫無用處。
冰涼的金屬觸感貼上皮膚,伴隨著“哢噠”一聲輕響,那條金鏈的一端,牢牢地鎖在了她的腳踝上。
鏈子的另一端,則被他鎖在了沉重實木床頭的雕花柱子上。
鏈條不長不短,剛好允許她在床邊、沙發和附屬衛生間範圍內活動,但絕無可能走出這個房間。
“放開我!你這是犯法的!”
夏音禾又驚又怒,扯著那條鏈子,金色的鏈條襯得她雪白的皮膚更加晃眼。
“法?”
陸知衍嗤笑一聲,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在這裡,我就是法。你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
他看著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倔強又害怕的樣子,心裡像被針紮一樣疼,但更多的是一種變態的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