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禾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
話音剛落,她就忽然想起來雙胞胎在某些方麵會有特殊的感應。
也就是說。
她剛要咬自己的下唇,想著白天的時候,江亦安親她的時候,江亦辰是不是也感受到了。
江亦辰忽然把自己的手指塞到她的口中,姿勢有些曖昧。
“彆咬自己。”
他就好像能看穿她的想法似的。
夏音禾抬起眼睛盯著他,卻發現他的眼睛此時有一些奇怪。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來,哪怕屋子裡麵亮著燈,江亦辰的那雙藍眸裡就好像不收光一樣,他眨了眨眼睛。
他的食指還在她的口中,讓夏音禾隻能把舌頭往後縮著,還要控製著自己以免咬到他的手。
過了一會兒,他才收回了自己的手,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江亦辰倒是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拿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在晚上的時候,他的視力有時候會變得很差,就像剛剛那樣,隻能模模糊糊地看見一個輪廓。
在小的時候他一直以為所有人都是到了晚上就會什麼都看不見的,他也慢慢習慣天隻要一黑就會閉上眼睛睡覺。
後來他才知道,是因為他和弟弟身上有母親孕期的時候吃的藥殘留的毒素,讓他晚上哪怕開著燈也會什麼都看不見。
而弟弟呢,是傷到了腦子裡語言控製的係統,讓他不能發聲,也不會說話。
桌上的那杯咖啡已經有些涼了,夏音禾隨意一瞥,就看到了桌上的紙上,是江亦辰畫的婚紗的草稿圖。
他和弟弟前些年都在國外進修過,也是近兩年才回來。
江亦辰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江亦安也有自己的畫室。
江父給他們的要求是,在三十歲之前可以搞自己的興趣愛好,但三十歲以後兩個人都必須得回來管理家裡的企業。
他們家的企業也都是跟藝術有關的。
江亦辰拿起鉛筆,極其漫不經心地在紙上勾勒著未完成的草稿圖。
他看起來氣定神閒,看似每一筆都很隨意,卻又都恰到好處。
以前晚上的時候他徹底看不見東西,現在或許是因為長大了,隨著新陳代謝,身上的毒素淡了許多,毒素隻是偶爾會對他的視力產生影響罷了。
就像剛剛那樣。
夏音禾問他:“我可以回去了嗎?”
“我又沒說不讓你走,是你自己賴在這裡。”
夏音禾深吸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但門外,有個人不知站在那裡多久了。
以至於,夏音禾完全沒做好心理準備,看見門口突然出現的白發少年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二……二少爺,你怎麼來了?”
她沒記錯的話,兩個人分明都上樓回到自己房裡去了。
古堡的二三層是江父為江母留出的,裡麵有她從小到大所有的東西,還有江父為她準備的禮物。
隻可惜因為她一直被關著,也從來沒有機會去見。
就算見了又能怎麼樣呢,在她的眼裡,是江父拆散了她還有自己喜歡的人,還讓她生下兩個孩子,讓她的精神變得不正常。
夏音禾側身把位置讓出來,以為他是來找自己哥哥的,還好心地提醒道:“大少爺他還沒休息。”
她都把位置讓出來了,江亦安依舊站在原地,一頭白發在冷色的燈光下透著清冽的光輝,發梢沾著微光。
他搖了搖頭。
他可不是來找他哥的。
他是來找她的。
隨後,他拉起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地把她帶上電梯。
又回到了江亦安的房間裡,江亦安問她:“你為什麼會從我哥房裡出來?”
那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捉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