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很快被墨宸緊急傳訊喚來,看到蘇挽星那副慘狀,溫潤的臉上滿是心疼
立刻施展精純的水靈治愈之術,柔和如春水的靈力細細滋潤著她焦灼的傷口和受損的經脈,緩解著她的劇痛。
在蘇寒的精心治療下,蘇挽星的臉色很快好轉了許多,雖然依舊虛弱,但已無大礙,隻需靜養些時日便能恢複。
然而,院中幾人的心思卻各不相同。
蘇挽星閉目調息,心中卻被仇恨、責任和一絲對未知前路的忐忑所充斥。
千窟城,血魔…她終於要正麵麵對了。
江雲澈則是滿懷感激與希望,再三拜謝後,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回去為不久後的行動做準備。
蘇寒溫潤的眉宇間也染上了一層憂色,他雖不多言,但顯然也對小師妹即將前往那等凶地充滿擔心。
而墨宸的臉色,則是所有人中最難看的。他緊抿著唇,眉頭鎖死,看著虛弱的小師妹
又想到掌門師姐那輕描淡寫卻石破天驚的決定,胸腔裡仿佛堵著一團火。
就連一向沒什麼表情的司夜,周身的氣息也比往常更加冷冽了幾分。
待蘇挽星情況穩定,被送回房內休息,蘇寒也告辭離去後,墨宸再也按捺不住。
他甚至等不及走遠,直接對司夜道
“二師兄,你看顧一下小師妹。”
說完,他轉身便朝著龍首閣方向疾步而去,周身都散發著壓抑不住的怒氣和不解。
司夜看著他的背影,沉默地點了點頭,身影再次融入陰影,將靜思苑牢牢守護起來。
墨宸一路暢通無阻地衝上龍首閣,甚至忘了通傳,直接推開雲疏所在靜室的門。
雲疏似乎早料到他會來,正悠閒地泡著一壺新茶,茶香嫋嫋。
那兩隻狐狸靈獸已不見蹤影。
“師姐!”
墨宸的聲音因情緒激動而有些發沉,他幾步走到雲疏麵前,甚至忘了行禮,直接質問道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答應讓挽星去千窟城?!”
雲疏慢條斯理地斟了一杯茶,推到對麵,示意他坐下
“先喝杯茶,降降火氣。”
“我喝不下!”
墨宸幾乎是低吼出來,雙手撐在茶桌上,身體前傾,目光灼灼地盯著雲疏
“她才剛剛築基!她才十二歲!那千窟城是什麼地方?血魔又是什麼東西?連青爻宗的金丹弟子、元嬰長老都栽在那裡了!你讓她去?!這和讓她去送死有什麼區彆?!”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眼中滿是無法理解和不認同
“是!她是天賦異稟,是身負天道氣息,可能確實有什麼特殊之處!但這不代表她現在就能去對抗那種存在!我們把她養這麼大,難道就是為了讓她早早地去填那個無底洞嗎?!”
雲疏靜靜地聽著他發泄完所有的不滿和擔憂,臉上依舊掛著那抹讓人看不透的淡淡笑容。她輕輕吹了吹杯中的熱茶,抿了一口,才緩緩抬眼看向激動不已的墨宸。
“說完了?”
墨宸喘著氣,死死盯著她。
“小宸宸,”
雲疏放下茶杯,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覺得,我們能護她一輩子嗎?”
墨宸一怔。
“為什麼不能?!隻要我還活著..我就能護她一輩子!”
“有些風雨,是躲不掉的。”
“尤其是她身上的因果,早已注定她不可能永遠活在宗門的羽翼之下。”
雲疏的目光變得深邃
“換一句話說,她可能注定要麵對血魔,這是她的劫,也是她的命。今日不去,他日那魔頭也會以其他方式找上門。屆時,若她依舊不夠強大,我們又恰好不在她身邊,結局又會如何?”
她頓了頓,繼續道
“青爻宗的卜算並非空穴來風。那一線生機在她身上,或許並非指她現在就有能力斬殺血魔,而是指…她的某種特質,是解開千窟城死局的關鍵。讓她去,是險中求活,也是唯一能打破僵局、甚至…救她自己的方式。”
“可是那太危險了!”
墨宸依舊無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