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與薑卿塵護著雲疏、蘇寒以及背上的司夜,迅速彙入那臨時構建的、搖搖欲墜的防禦圈中。
幾位正在苦戰的長老立刻挪出空隙,讓他們得以進入相對安全的內部區域。
就在他們踏入的瞬間,一直頂在最前方的寒寂劍尊眸光一凜,手中那柄古樸長劍猛地向下插入腳下翻湧的血海之中——
“嗡——!”
一股極致的寒意以長劍為中心驟然爆發,迅速向著四周蔓延開來!
空氣中凝結出無數細小的冰晶,一道肉眼可見的、半透明的冰藍色結界瞬間升起,如同一個倒扣的碗,將眾人籠罩其中!
“嘭!嘭!嘭!”
緊隨其後追來的數十頭妖屍傀儡猛地撞在冰冷的結界壁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結界表麵蕩漾起劇烈的漣漪,冰屑紛飛,但卻異常堅韌地抵擋住了這波瘋狂的衝擊。
妖屍們被那極寒之力反噬,動作明顯變得遲緩僵硬,隻能徒勞地在外圍咆哮抓撓,暫時無法突破。
結界內,眾人終於得以喘息。
幾位靈力耗損過度的長老直接癱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急忙吞服丹藥調息。
雲疏也在蘇寒的攙扶下緩緩坐下,臉色蒼白如紙,顯然維持青鸞本源和治療司夜讓她消耗巨大。
寒寂劍尊依舊屹立在結界邊緣,維持著結界的穩定。
他轉過身,目光掃過在場眾人,最後落在雲疏身上,冷峻的麵容上看不出太多情緒,隻是微微拱手一禮,簡潔明了
“雲疏掌門。”
“寒寂劍尊,”雲疏強打精神,回了一禮,隨即關切地問道
“情況如何?各宗傷亡…”
寒寂劍尊的目光掃過結界外洶湧的妖屍和血海中漂浮的殘骸,語氣沉凝
“目前確認,東雲宗帶隊長老,五行門一位長老,已不幸隕落。”
“百獸宗與藥王穀的長老至今未見蹤跡,生死不明。其餘各宗道友,皆在此處了。”
他指了指身後包括淩海門、七星島、神兵閣等宗門在內的七八位長老。
雲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痛色,輕輕頷首
“是我隱龍宗籌備不周,累及各位道友了…”
一位淩海門的長老連忙擺手
“雲疏掌門何出此言,此乃血魔狡詐,非貴宗之過。”
雲疏歎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麼,看向寒寂劍尊,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寒寂劍尊,我記得此次宗門大比,您似乎並未親臨隱龍宗,為何…”
寒寂劍尊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依舊平淡
“此刻在此的,並非吾之本體,僅是一縷分魂憑依。”
“我宗一位長老臨死前捏碎了緊急傳訊的宗門魂牌,吾感應到危機,方才強行降下此縷分魂前來探查。”
雲疏了然,同時也心中一沉。
需要動用宗門魂牌求救,並且隻能讓寒寂劍尊分魂降臨,可見當時情況之危急,那位傲雪閣長老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她低聲道:“抱歉…節哀。”
寒寂劍尊微微搖頭,眼神依舊銳利如刀
“無妨。踏入修行之路,便早有隕落之覺悟。隻是此番變故,確實遠超預料,血魔所圖非小。”
這時,兩位長老走了過來。一位身著星紋道袍,氣質沉穩,是七星島的長老執予;
另一位則身材高大,背後負著一個巨大的劍匣,正是神兵閣的第二長老陳懷詞。
兩人對著雲疏和寒寂劍尊拱手行禮。
“七星島,執予。”
“神兵閣,陳懷詞。見過雲疏掌門,寒寂劍尊。”
墨宸上前一步,代虛弱的雲疏回禮
“隱龍宗,墨宸。多謝二位長老方才援手。”
執予長老歎了口氣
“墨宸道友客氣了,如今我等皆身陷囹圄,自當同舟共濟。”他眉頭緊鎖,環顧四周
“隻是…有一事頗為蹊蹺。我等醒來後便在此處,與妖屍搏殺至今,卻未曾見到任何一名各宗弟子。仿佛…隻有我們這些老家夥被扔進了這片血海。”
陳懷詞長老也點頭附和
“不錯!我那徒兒韓清,還有其他弟子,一個都不見蹤影。這絕不可能隻是巧合。”
這話立刻引起了在場所有長老的共鳴,大家紛紛點頭,臉上都浮現出擔憂與疑惑。
一直在一旁調息的薑卿塵聞言,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口嘀咕道
“誒?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這鬼地方不止一層?就像個夾心餅,咱們這些老的被扔在了中間或者下麵那層,弟子們可能在上麵或者另一層?”
他本是隨口一說,聲音也不大,但話一出口,整個結界內忽然安靜了一瞬。
雲疏猛地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看向薑卿塵!
薑卿塵被自家師姐這突如其來的熾熱目光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說了什麼蠢話,連忙擺手找補
“啊…師姐,我瞎猜的,瞎猜的!你就當我沒說…”
“不!”
寒寂劍尊卻突然開口,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肯定的意味
“並非沒有可能。此空間結構極其詭異,靈力流動混亂無序,並非單一穩定的秘境結構。若為多層嵌套,反而能解釋許多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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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閣的陳懷詞長老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手
“對啊!若是多層空間,那就說得通了!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試一試?”
墨宸看向他,問道:“陳長老有何高見?”
陳懷詞顯然是煉器大家,對能量和結構極其敏感,他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