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巨響伴隨著足以撕裂神魂的能量風暴緩緩平息。
那被集眾長老之力轟擊的空間節點處,刺目的光團逐漸黯淡,露出其後方的景象——
一道巨大、扭曲、邊緣不斷蠕動閃爍著各色危險電光的漆黑裂口,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裂口之後,不再是濃鬱的血色與死寂,而是隱約透出一種截然不同的
更加幽暗深邃的波動,仿佛連通著另一個未知的層麵。
“成功了?!”
有長老忍不住驚喜地呼喊出聲,臉上露出絕處逢生的激動。
然而,這份激動並未持續太久。
隻見那道巨大的空間裂口,並未如眾人期盼的那般穩定下來,反而像是擁有生命般劇烈地抽搐、收縮起來!
其邊緣蠕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無數細小的空間碎片如同被無形之力拉扯,飛速地向著中心聚攏、彌合!
那閉合的速度遠超常理,仿佛整個秘境空間的自我修複機製被強行激活,並以一種蠻橫的姿態碾壓一切人為打開的通道!
不過短短兩三息的時間,在那眾多難以置信、充滿失望與絕望的目光注視下
那道耗費了巨大力量才艱難撕開的空間裂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小,最終徹底彌合消失!
原地隻留下一片因能量過度宣泄而顯得格外混亂、微微扭曲的空氣,以及死一般的寂靜。
“…失敗了。”七星島的執予長老澀聲道,臉上難掩疲憊與失落。
寒寂劍尊的分魂身影似乎又虛幻了幾分,他冰冷的目光掃過那片恢複“正常”的空間,緩緩開口
“並非失敗,是力量仍不足以對抗此界法則,無法維持通道穩定。”
這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許多本就靈力耗損過度、近乎油儘燈枯的長老心頭。
短暫的沉默後,幻音坊的那位名為誌漁的長老猛地喘了幾口粗氣,臉上帶著煩躁與後怕,突然高聲嚷道
“夠了!老夫不乾了!再這樣耗下去,不等找到出路,咱們所有人都得把命搭在這裡!這根本就是徒勞!”
他的話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立刻激起了漣漪。
幾名本就意誌不堅、宗門實力較弱和損失慘重的長老也紛紛露出猶疑退縮之色,低聲附和起來。
“誌漁長老所言…不無道理啊…”
“靈力都快耗儘了,再來一次,恐怕…”
誌漁長老見有人響應,氣焰更盛,話鋒猛地一轉,竟直接指向了被墨宸和蘇寒護在身後、臉色蒼白的雲疏,語氣咄咄逼人
“還有你!隱龍宗的掌門!此次宗門大比由你發起,廣邀各宗,卻未能保證我等安全,致使各宗長老隕落,弟子失蹤!”
“如今深陷絕境,這個責任,你隱龍宗該如何承擔?!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這話可謂誅心至極,瞬間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了雲疏身上。
墨宸眼中寒光一閃,握住“振雲”劍柄的手驟然收緊,指節發白,周身淩厲的劍意再次升騰,顯然已動了真怒。
然而,不等墨宸發作,一隻微涼的手輕輕按在了他的手臂上。
雲疏對他微微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深吸一口氣,在蘇寒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雖然虛弱,但那雙眸子卻依舊清澈而鎮定。
她目光平靜地掃過誌漁長老以及那些麵露猶疑的眾人,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各位道友的心情,雲疏十分理解。喪徒之痛,同道隕落之殤,我隱龍宗感同身受。”
“但各宗門是否忘記了?”她的語氣陡然轉沉
“在我發出邀請函之初,便已與上三宗明言”
“此次大比,血魔及其黨羽極可能前來攪局,風險遠超以往!”
“上三宗曾代我隱龍宗不斷詢問,各宗是否已做好應對最壞情況的覺悟,是否仍願赴約!”
“當時,各宗回複給的回複,皆是‘斬妖除魔,義不容辭’、‘早有準備’!”
雲疏的目光變得銳利,直視誌漁長老
“如今遭遇凶險,誌漁長老卻要將所有責任歸咎於我隱龍宗未曾保證絕對安全?試問九域之內,誰敢誇口能在那詭詐凶殘的血魔麵前,保證萬無一失?!”
誌漁長老被問得一噎,臉色漲紅,一時語塞。
他當時確實收到了傲雪閣的明確警示,但抱著僥幸心理而來
此刻被當眾點破,頓時有些下不來台。
寒寂劍尊冰冷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雲疏掌門所言不錯。”
“本尊曾派出傲雪閣弟子親自前往各宗門詢問,各位的回答皆是自願前往”
“並且事前既已明知風險,自願前來,此刻遭遇變故便欲推卸責任,是何道理?莫非血魔當前,我等先要內訌不成?”
“還是說,各宗是在戲耍我傲雪閣?!”
淩海門的於天白長老也立刻上前一步,沉聲道
“寒寂劍尊與雲疏掌門所言極是!”
“我等淩海門也曾派出弟子詢問,各位給出的回答也都是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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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內訌,相互指責,無非是親者痛,仇者快!正中了血魔下懷!當務之急,是齊心合力,尋出生路!”
誌漁長老看著周圍眾人投來的、帶著譴責與不認同的目光
尤其是寒寂劍尊那冰冷的注視,頓時感到一陣難堪與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