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子川被方青月一句“土雞”氣得跳腳,方青月得意洋洋地翻著幾百年前的舊賬時,一道急促的破空聲由遠及近!
隻見秦槐化作一道流光,幾乎是踉蹌著從天而降
重重跪在鏡花宮外的廣場上,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慌,高聲喊道
“鳳王殿下!殿下!”
方青月被打斷,也不惱,反而飄到窗邊,看著下方狼狽的秦槐,對著秦子川打趣道
“喲,叫你呢,土雞陛下。你家後院著火了?”
秦子川此刻沒心情跟他鬥嘴,狠狠瞪了方青月一眼
身形一閃便出現在鏡花宮外,扶起臉色慘白的秦槐,沉聲問道
“怎麼了?何事如此匆忙?”
秦槐抓住秦子川的手臂,聲音都在發抖
“殿下!鳳族…鳳族上下,除了少數幾個在外執勤和像我這樣不在族地的”
“其他…其他所有族人,全都消失了!”
秦子川腳步猛地一頓,瞳孔驟縮
“你是說…包括那些被璃淵凍成冰雕的…也消失了?”
秦槐用力點頭,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是!屬下日常巡查,發現整個族地空無一人,那些冰雕…也不見了!”
“沒有打鬥痕跡,沒有靈力殘留,就像…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秦子川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他絕不認為鳳族內部有人能悄無聲息地解除璃淵的冰封,更彆說讓整個族群憑空消失。
那唯一的可能性…
“你先起來,”
秦子川強行讓自己冷靜,扶起秦槐
“此事非同小可。我立刻回去稟明璃淵陛下。”
“你先返回鳳族駐地,封鎖消息,仔細勘查還有沒有其他線索,但切記,不要輕舉妄動!”
“是!屬下明白!”
秦槐也知道事態嚴重,不敢多留,立刻化作流光返回。
秦子川麵色無比沉重地回到鏡花宮內。
方青月看到他這副表情,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挑眉問道
“怎麼了?真著火了?還是都死了?”
秦子川下意識地接話
“都死了…應該不能。”
他立刻甩開這個不吉利的念頭,看向方青月,語氣急促
“你能不能感知到,小挽星被璃淵帶到哪裡去了?我有急事!”
方青月見他神色不似作偽,也不再墨跡,直接閉目感應與憶魂劍的聯係
片刻後睜眼,指著宮殿深處
“應該不遠。”
“正前方,穿過這條長廊,再往裡麵…具體哪個房間不清楚,你自己挨個找吧。”
秦子川聞言,不再猶豫,身形如風般朝著方青月所指的方向疾馳而去。
方青月看著他匆忙的背影,聳了聳肩,虛影也緩緩消散,回到了憶魂劍中。
鏡花宮深處,某間靜室
璃淵將昏迷的蘇挽星輕柔地放在鋪著柔軟雪絨的床榻上。
他坐在床邊,冰藍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略顯蒼白的睡顏。
他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著一點極其溫和的靈力,輕輕點在蘇挽星微蹙的眉心上。
那縈繞在她眉宇間的不安和痛苦似乎被這縷清涼驅散,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寢宮內一片靜謐,隻有蘇挽星平穩的呼吸聲。
璃淵看著她安靜的模樣,心中那股莫名的澀痛再次泛起。
他低垂下眼簾,聲音輕得幾乎隻有自己能聽見,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完全理解的困惑與…委屈?
“為何…總要躲著我?”
“為何…每次你避開,這裡…”
他無意識地抬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
“…都會很痛…”
他回想起最近蘇挽星對他每一次靠近、每一次接觸時那下意識的抗拒和躲避,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感悄然攥住了他的心。
他隱隱感覺到,他好像…正在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