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月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帶著嘲諷的一笑
“嗬..回來了啊,璃淵陛下。”
“隻可惜,你來晚了,哈哈哈。”
璃淵那雙漆黑的瞳孔死死盯著他,聲音嘶啞冰冷:“何意?”
泉月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聲更加張狂
“哈哈哈,何意?”
“你難道沒有看到嗎,你的旁邊,那個倒下的!就是你珍視的蘇挽星!”
璃淵瞳孔猛地一縮,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
他幾乎是僵硬地、一點點地轉過頭,視線終於越過了泉月,落在了他身側不遠處那片被血色浸染的土地上。
蘇挽星就倒在那裡,側蜷著身子,像一隻被遺棄的、傷痕累累的小貓。
她衣服早已被鮮血和塵土染得看不出原色,上麵布滿了被月輝撕裂的痕跡
最刺目的是脖頸間那道幾乎割斷她生機、血跡已然乾涸發暗的傷口。
她的嘴角殘留著蜿蜒的血漬,臉色蒼白得透明,沒有一絲生氣。
璃淵的心在那一瞬間停止了跳動,隨即又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頻率擂動起來,撞擊著他的胸腔,帶來窒息般的劇痛。
他身後,那九條原本隻是虛幻光影的狐尾,開始不受控製地、一根接一根地凝實!
從尾根到尾尖,如同被無形的寒氣凍結,迅速由虛化實,帶著沉重而冰冷的質感,在他身後無聲地垂落、繃緊。
每一根毛發都仿佛承載著他此刻滔天的絕望和不敢置信。
他踉蹌著上前,腳步虛浮得如同踩在雲端。
右手下意識地鬆開了緊握的歸墟劍。
黑色的長劍發出一聲低沉的悲鳴,“鏘啷”一聲墜落在黑色的土地上,劍身的幽光都黯淡了下去。
終於..他來到了蘇挽星的麵前。
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刻被抽空,他猛地單膝跪倒在地,膝蓋撞擊地麵的悶響在死寂的月域中格外清晰。
他的雙手,是自己都未曾發現的、劇烈的顫抖。
他小心翼翼地,動作輕柔地捧起那具已經冰涼、柔軟得可怕的小小身軀。
就這麼將她緊緊地、卻又仿佛怕弄疼她一般,抱在了懷裡。
指尖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栗,慢慢地、笨拙地梳理著她沾染了血跡和塵土的淩亂發絲。
月白色的袖口被他用來,一遍遍、徒勞地擦拭著她臉頰上的灰塵與凝固的血跡
試圖讓那張熟悉的小臉恢複往日的潔淨,卻隻是將血跡暈染得更開。
他此刻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都已離他遠去。
所有的行為,皆出自於身體最本能、最深處的不願接受和絕望挽留。
“挽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