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灑在寂靜的山穀中。
趙陳站在湖邊,桃木劍斜指地麵,紫色雷光在劍身上遊走,照亮了他平靜的麵容。道袍上的暗紋在夜色中若隱若現,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出塵之氣。
三名繡衣使者呈品字形逼近,為首者手持那麵泛著青光的銅鏡,鏡麵直指趙陳。
閣下就是大鬨郡守府的道人?為首的黑衣人聲音沙啞,像是砂紙摩擦,在下繡衣使者第七小隊隊長,鐵手判官崔煥。
趙陳挑了挑眉:鐵手判官?好大的名頭。不知道判過幾個貪官汙吏?
崔煥臉色一沉:閣下擅闖官府,劫持朝廷命官,已是死罪。若束手就擒...
若束手就擒,就能從輕發落?趙陳嗤笑一聲,省省吧,這套說辭我電視劇裡看多了。
電視...劇?崔煥一愣,顯然沒聽懂這個詞。
趙陳搖搖頭,懶得解釋。他目光落在那麵銅鏡上,鏡中映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團模糊的人形輪廓,周圍環繞著淡淡金光。
玄靈,那鏡子...
觀天鏡,能顯化靈力波動。係統迅速分析,材質特殊,疑似摻入了修真界材料。
崔煥見趙陳盯著銅鏡,冷笑道:妖道,任你幻術如何高明,在觀天鏡下也無所遁形!
說著,他一揮手,身後兩名繡衣使者同時出手!一人持判官筆直點趙陳咽喉,另一人甩出流星錘,呼嘯著砸向趙陳膝蓋——上下齊攻,配合默契。
趙陳不躲不閃,隻是輕歎一聲:先天三重?太弱了。
就在判官筆即將觸及皮膚的瞬間,趙陳身形突然模糊。《逍遙遊》身法施展下,他如一片輕羽般飄然而起,不僅避開了攻擊,還順勢一腳踩在流星錘上。
持錘使者隻覺一股巨力從鏈子上傳來,虎口頓時崩裂,鮮血直流。他還未及慘叫,趙陳已鬼魅般出現在他麵前,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他眉心。
睡吧。
細微的雷光閃過,這名繡衣使者兩眼一翻,直接癱倒在地。
另一名使者的判官筆此時才轉向追來,趙陳頭也不回,桃木劍向後一擋。
看似木質的劍身與精鋼判官筆相撞,竟然發出金鐵交鳴之聲。更可怕的是,紫色雷光順著判官筆竄上使者手臂,電得他渾身抽搐。
撒手。趙陳輕聲道。
使者慘叫一聲,判官筆脫手而出。趙陳順手抄住,在手中轉了個漂亮的筆花,然後...哢嚓一聲掰成兩截。
你...!崔煥臉色大變,終於意識到踢到鐵板了。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觀天鏡上,鏡麵頓時血光大盛!
妖道受死!
血光如箭,直射趙陳麵門!
趙陳不慌不忙,左手掐訣,金光咒瞬間展開。血箭撞在淡金色光罩上,發出聲響,卻無法穿透。
就這?趙陳失望地搖搖頭,繡衣使者的看家本領是吐口水?
崔煥氣得臉色鐵青,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枚黑色彈丸,狠狠砸向地麵。
刺鼻的黑煙瞬間彌漫整個山穀,伸手不見五指。趙陳耳尖微動,聽到極輕微的破空聲從三個不同方向襲來。
雕蟲小技。
趙陳雙眼微閉,築基期的神識展開,周圍十丈範圍內的一切頓時了然於胸。他身形一晃,《逍遙遊》身法發揮到極致,在黑煙中留下三道殘影。
噗噗噗!三枚透骨釘穿過殘影,釘在後麵的樹上,入木三分。
崔煥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覺手腕一痛,觀天鏡已被人奪走。他急忙後撤,卻撞上一個堅實的胸膛。
找什麼呢?趙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近在咫尺。
崔煥魂飛魄散,反手就是一記毒掌。這一掌結結實實打在趙陳胸口,卻如中金石,反倒是他自己的手腕一聲斷了。
崔煥抱著手腕踉蹌後退,終於看清了黑煙中的景象——趙陳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手中把玩著觀天鏡,身周的黑煙被一層淡淡金光隔開,連衣角都沒臟。
還給你。趙陳突然將觀天鏡拋向空中。
崔煥下意識抬頭,隻見趙陳右掌泛起玉色光芒,輕描淡寫地拍在鏡麵上。
哢嚓——
清脆的碎裂聲響徹山穀。號稱可破萬法的觀天鏡,在這一掌下如薄冰般粉碎!無數碎片在空中飛舞,折射著月光,宛如一場微型流星雨。
不!!崔煥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這可是朝廷重寶!你...
你什麼你?趙陳一步跨出,瞬間來到崔煥麵前,抬手就是一耳光。
清脆的耳光聲在山穀中回蕩。崔煥被這一巴掌抽得原地轉了三圈,半邊臉頓時腫成豬頭。
一個正事不乾,淨整沒用的!趙陳一把揪住崔煥的衣領,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貪官汙吏不管,專欺壓良善百姓,蛇鼠一窩!
說著,又是一耳光抽在另一邊臉上。
朝廷養你們是乾什麼吃的?嗯?劉煥那種貪官在任上作威作福多少年,你們瞎了嗎?
一記膝撞頂在崔煥腹部,痛得他像蝦米一樣弓起身子。
黑虎幫欺男霸女的時候,你們在哪?老百姓被盤剝得家破人亡的時候,你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