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繚繞的湖麵上,一葉扁舟緩緩前行。
趙陳站在船頭,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湖心小島。鏡湖如它的名字一般平靜,倒映著天空的朝霞,宛如一塊巨大的琉璃。微風拂過,泛起細碎的波紋,驚起幾隻白鷺。
那就是鏡湖醫莊?趙陳指向霧氣中的建築輪廓。
蓋聶點點頭,手中船槳劃開水麵:端木姑娘醫術高明,素有之稱。
坐在船尾的荊天明晃著雙腿,插嘴道:大叔,那個端木阿姨漂亮嗎?
蓋聶罕見地愣了一下,耳根微微發紅:莫要胡言。
趙陳嘴角上揚——看來劍聖大人對那位醫仙有點特彆的情愫啊。
小船靠岸,三人踏上小島。醫莊被一圈竹籬笆圍著,院內種滿各種草藥,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院門口掛著塊木牌,上麵寫著三不救:姓蓋的不救,用劍的不救,比端木蓉漂亮的女人不救。
蓋聶看到第一條,眉頭微皺,但還是上前叩門。
片刻後,門一聲打開,一個身穿淡綠色衣裙的年輕女子出現在門口。她約莫二十出頭,容貌清麗,眉目如畫,隻是表情冷若冰霜。
端木姑娘...蓋聶拱手行禮。
門被重重關上了。
趙陳挑了挑眉,看向蓋聶:看來你得罪過人家?
蓋聶苦笑:說來話長...
他再次叩門,提高聲音:端木姑娘,在下並非為自己求醫,是為這個孩子...
門內毫無反應。
天明眼珠一轉,突然一聲倒在地上:好疼啊!我...我喘不過氣了...
演技之浮誇,連趙陳都忍不住想笑。但這一招居然奏效了——門立刻被打開,端木蓉快步走出來,蹲下身給天明把脈。
脈象平穩,氣息通暢,哪來的喘不過氣?端木蓉冷冷道,隨即注意到天明手腕上的一處舊傷疤,這是...
她神色微變,仔細檢查起天明的身體狀況。片刻後,她站起身,麵無表情地說:進來吧。
醫莊內部比想象中簡樸。前廳擺著幾張木榻,顯然是給病人用的;牆上掛滿了曬乾的草藥;角落裡,一個小爐子正煎著藥,咕嘟咕嘟冒著熱氣。
端木蓉指了指木榻,然後對蓋聶說,把上衣脫了。
蓋聶略顯尷尬,但還是依言解開衣帶。當繃帶下的傷口露出來時,端木蓉瞳孔微縮——那些被鴆羽千夜所傷的創口,竟然已經結痂,而且沒有一絲中毒的跡象。
這不可能...她低聲自語,手指輕輕觸碰傷口邊緣,鴆羽千夜的毒無人可解,傷口至少需要三個月才能愈合...
她突然轉向趙陳,眼神銳利如刀:是你治的?
趙陳聳聳肩:略通醫術而已。
端木蓉冷笑一聲:略通醫術?當世能解此毒的不超過三人,而且都需要特殊藥材和至少七日功夫。她逼近一步,你用了什麼方法?
房間裡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蓋聶不動聲色地站到兩人之間:端木姑娘,趙兄確實醫術高明,但並無惡意...
出去。端木蓉突然指向門外,你們兩個,出去等著。我要單獨給這孩子檢查。
趙陳和蓋聶對視一眼,無奈退出屋外。門關上後,趙陳忍不住問:你倆到底有什麼過節?
蓋聶望著遠處的湖麵,輕歎一聲:當年我奉秦王之命剿滅一個叛黨據點,端木姑娘的師父...在那次行動中喪生。
趙陳恍然——原來是有殺師之仇。難怪那三不救的第一條就是姓蓋的不救。
不過她剛才還是讓你進門了。趙陳笑道,看來對你也不是全然無情。
蓋聶耳根又紅了:趙兄莫要取笑...
兩人在院中石凳上坐下。趙陳從儲物手鐲中取出白玉葫蘆,倒了兩口靈泉水,遞給蓋聶一杯。
嘗嘗,比酒好喝。
蓋聶接過,淺嘗一口,頓時眼前一亮:甘甜清冽,似有提神之效...這是?
山泉水而已。趙陳輕描淡寫地帶過,轉而問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醫莊恐怕不能久留。
蓋聶神色凝重:追兵遲早會找到這裡。等天明檢查完,我們就...
話音未落,院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穿紫色衣裙的少女氣喘籲籲地跑進來:蓉姐姐!不好了!山下來了好多怪人!
端木蓉聞聲而出,皺眉道:阿月,慢慢說,什麼怪人?
名叫阿月的少女平複了一下呼吸:穿著奇怪衣服,戴著麵具,在湖邊轉來轉去,好像在找什麼...
趙陳和蓋聶同時站起身——是陰陽家的人!
端木蓉看了兩人一眼,冷冷道:看來是你們的。
不是朋友。蓋聶沉聲道,是敵人。端木姑娘,我們這就離開,不連累醫莊。
端木蓉沒說話,轉身回屋,片刻後拿著個小包袱出來:帶上這些藥,路上用。頓了頓,又補充道,從後山走,有條小路可以避開湖邊。
蓋聶深深看了她一眼,鄭重接過藥包:多謝。
就在這時,趙陳突然眉頭一皺——他的神識感知到,不隻湖邊,後山方向也有靈力波動,而且比五靈玄同強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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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走不了了。他低聲道,來了個厲害的。
仿佛印證他的話,天空中突然飄來一片烏雲,遮住了太陽。院內的草藥無風自動,發出沙沙聲響。
端木蓉臉色驟變:這是...陰陽家的聚氣成雲?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