邙山古墓前,夜風似乎都凝固了。
襄陽王趙爵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滴費儘心力、犧牲了無數手下才逼出的千年屍王心血,被眼前這月白公子輕描淡寫地收走。更讓他靈魂戰栗的是,那凶威滔天、讓他束手無策的千年屍王,竟在對方一指一言之下,化為飛灰,徹底消散!
這是什麼手段?!
仙神?妖魔?!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緊了趙爵的心臟,讓他幾乎窒息。他認得這張臉,這不就是前幾日在街上讓他顏麵掃地、後來又疑似與包拯有所牽連的那個趙公子嗎?!他…他竟然擁有如此匪夷所思的力量?!
“你…你…”趙爵嘴唇哆嗦著,手指顫抖地指著趙陳,想要說什麼,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他身邊那名服用了“燃血爆元丹”的心腹,此刻藥效已過,發出一聲短促的哀嚎,渾身經脈儘斷,七竅流血而亡。僅存的劉法師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上仙饒命!上仙饒命!小的隻是被王爺逼迫,不得已而為之啊!”
趙陳看都沒看那劉法師,目光依舊落在趙爵身上,笑容溫和,眼神卻深邃如寒潭:“王爺,看來你對我這份‘謝禮’,不是很滿意?”
趙爵猛地一個激靈,強烈的求生欲壓過了恐懼,他色厲內荏地吼道:“你…你究竟是誰?!敢搶本王的東西!可知本王乃…”
“知道你乃襄陽王,皇親國戚嘛。”趙陳打斷他,用折扇輕輕抵住他的胸口,阻止了他下意識後退的腳步,“不過,勾結邪教,綁架工匠,修煉邪陣,意圖不軌…這些罪名,不知道你那皇親的身份,頂不頂得住?”
趙爵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冷汗如雨而下:“你…你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王爺心裡清楚。”趙陳收回折扇,悠然道,“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你府上地宮裡那位戴著白麵具的‘陰骨大師’,很快就不會需要這屍王心血了。”
趙爵瞳孔驟縮,駭然失聲:“你…你怎麼知道地宮?!你怎麼知道陰骨大師?!”
這地宮的存在,乃是王府最大的機密!陰骨大師的名號,更是絕密中的絕密!此人如何得知?!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多。”趙陳的笑容冷了下來,“比如,你體內的‘噬心蠱王’…”
他話音未落,趙爵突然感覺心臟一陣鑽心刺骨的劇痛,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同時啃噬他的心血!那痛苦遠超以往任何一次發作,讓他瞬間癱倒在地,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身體蜷縮成一團,瘋狂抽搐!
“啊——!痛煞我也!大師…大師救我!”趙爵涕淚橫流,在地上翻滾,哪裡還有半分王爺的威儀。
趙陳冷漠地看著他痛苦掙紮,並無絲毫憐憫。這等為了一己私欲,與邪魔為伍,視人命如草芥之輩,死有餘辜。
他剛才以神識瞬間引動了潛伏在趙爵心脈深處的蠱王,讓其提前爆發。這既是懲罰,也是…廢物利用。
“看來,你那位‘陰骨大師’,也救不了你了。”趙陳淡淡道,“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帶我去地宮,見見那位大師。或許,我心情好了,能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趙爵此刻已被劇痛折磨得神誌模糊,唯一的念頭就是擺脫這非人的痛苦,聽到趙陳的話,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喊道:“我帶!我帶你去!求求你…先…先讓我不痛…”
趙陳屈指一彈,一道靈力暫時封住了蠱王的活性。劇痛如潮水般退去,趙爵如同虛脫般癱在地上,大口喘息,看向趙陳的目光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
半個時辰後,襄陽王府書房。
趙陳如同主人般坐在書案後,小燕子和端木蓉侍立兩側。趙爵則麵色灰敗,如同牽線木偶般,顫抖著轉動了那個瓷瓶機關。
書架滑開,露出幽深地道。
“公…公子,就在下麵…”趙爵聲音發顫。
趙陳站起身,對端木蓉和小燕子道:“你們留在上麵,守住入口,若有異動,格殺勿論。”
“是,師尊公子!”兩女肅然應道。端木蓉手中已扣住數枚淬藥銀針,小燕子也握緊了短刃。
趙陳這才示意趙爵在前引路,兩人一前一後步入地道。
地宮之中,陰骨大師似有所覺,猛地抬起頭,白色麵具轉向地道入口方向。他感受到了趙爵的氣息,但更感受到了一股堂皇正大、卻又深不可測的陌生氣息正在逼近!
“來了…”他低聲自語,麵具下的目光或那肉瘤)驟然收縮,周身黑氣不受控製地翻湧起來。血池也隨之沸騰,那七盞幽綠燈焰瘋狂搖曳!
當趙陳的身影出現在地宮入口時,陰骨大師緩緩站起身,白骨法杖重重一頓地!
咚!
整個地宮為之震顫!
“閣下,終於見麵了。”陰骨大師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能如此輕易找到此地,並讓趙爵這廢物帶你下來,看來鬼師折在你手,邙山屍王心血被你所得,皆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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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陳打量著這陰森詭異的地宮,目光掃過那翻滾的血池和七盞燈焰,最後落在陰骨大師身上,尤其是在他麵具額心那顆蠕動的猩紅肉瘤上停留了一瞬。
“嘖嘖,這裝修風格,真是…彆具一格。”趙陳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嫌棄,“你就是那個躲在背後搞風搞雨的‘陰骨大師’?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藏頭露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