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瀾聞聲回頭，隻見一位身著白色休閒裝的青年正從他後方的卡座起身。
在青年的對麵，則是一名溫雅女子，兩人剛才應該是在約會。
“楚總，我是馬元龍，科建公司負責運營的副總經理。剛才在鄰桌無意間聽到您和範先生的談話，想跟你聊一聊。”馬元龍走到楚千瀾的對麵，語氣懇切。
楚千瀾挑眉打量眼前主動搭話的馬元龍，對方雖然身著休閒裝，卻將襯衫領口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一顆。
這種刻意，在隨意中保留嚴謹的穿搭風格，倒是與他眼中躍躍欲試的熱情形成反差。
“馬總能在約會時還關注商業動態，這份職業素養倒是難得。”楚千瀾伸手示意對方落座。
科建公司，他還是知道的。這是國內最早生產出國產手機的上市公司。
不過，科建手機已經沒落，據說去年就已經停產，距離徹底消亡也隻剩時間問題。
“楚總說笑了，下班時間，自然要放鬆一下。”馬元龍側身示意對麵的女子稍作等待，隨即落座。
“我在年前就聽聞，繁星科技建設了深市第一台企業用超級計算機，沒想到繁星科技竟然還涉及到手機行業。”
說到這裡，他一臉的感歎。
繁星科技為了科研，能砸幾千萬建設超級計算機，而他們一個上市公司，對研發的投入卻越發苛刻。
“小打小鬨而已，比不上你們上市公司！”楚千瀾笑著回應道。
“科建公司以前走錯了路，現在已經積病難返。以後，科建手機隻能是曆史回憶了！”馬元龍自嘲地笑了笑。
楚千瀾端起咖啡杯，目光落在馬元龍略顯落寞的神情上：“科建曾是國產手機的標杆，當年的翻蓋機型在華強北一度脫銷。”
馬元龍自嘲的笑了一下，聲音低沉：“自從公司與南高麗四星合作，高層隻看眼前利益，研發投入連年縮減，就已經埋下衰落的種子。”
他忽然有些期待的看向楚千瀾，“楚總，我剛才聽您說，繁星科技研發的手機操作係統，並非國內的那些樣子貨，而是真正的智能手機操作係統？”
此時的龍國，也有很多手機公司宣稱研發了智能手機操作係統，發布了智能手機。
但業內人都知道，他們大多都是忽悠消費者，那些係統根本與智能搭不上邊。
看到對方期待的神情，楚千瀾眸光微動，“嗯，我們研發的，是貨真價實的智能手機操作係統。距離研發完成，大概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那你們的智能手機豈不是快要上市了？”馬元龍聞言，低聲驚呼道！
“馬總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操作係統需要反複測試，硬件也要調教，而且公司還要研發配套的應用開發工具，這些都要消耗時間！”楚千瀾搖了搖頭。
聽到這話，馬元龍的目光更加炙熱。
技術更新後，繁星科技不急功近利的推出產品，而是先驗證技術，消除各種隱患。
有這種長遠的目光，繁星科技絕對不會重蹈科建公司的覆轍。
忽然，馬元龍目光灼灼地盯著楚千瀾：“楚總，我在科建摸爬滾打這些年，見過手機行業的興衰起伏，也積累了不少硬件供應鏈和渠道資源。剛才聽您與範先生的交談，繁星科技有野心也有技術，但缺一個懂運營、能打通市場的人。”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堅定：“如果楚總願意，我可以辭去科建的職位，加入繁星科技。我很想參與一次真正的國產手機突圍戰。”
楚千瀾看著馬元龍眼中的熱忱與不甘，有些動容。
他放下杯子，正色道：“馬總應該知道，繁星科技現在還是初創公司，薪資待遇或許比不上上市公司，而且前路充滿不確定性。”
馬元龍聞言，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目光坦然與楚千瀾對視。
“楚總，科建去年停產時，我就該走了。”他喉結滾動，語氣裡帶著壓抑許久的憤懣，“四星財團拿著過時技術來合作，高層為了財報好看，把研發預算砍得比紙還薄。現在的科建，手機業務已經徹底廢了。”
楚千瀾的略作沉思，忽然抬頭看向對方，“馬總若是加入，能給繁星科技帶來什麼？”
馬元龍身體前傾，臉上浮現幾分自信，“科建雖然經營不善，但我工作的這些年，和珠三角的代工廠、華強北的渠道商、甚至南高麗的幾個二線供應商都還有聯係。
我能幫繁星科技談下比市場價更低的代工廠報價，能讓首批機型在三個工作日內鋪滿華強北的櫃台。還能……”
他忽然壓低聲音，“還能挖到科建最後十幾個沒走的硬件工程師，他們懂射頻調試，懂硬件匹配，懂得產品設計，這些都是你們研發公司缺少的人才。”
鄰桌的女子輕輕咳嗽了一聲，馬元龍這才想起還在約會，臉上閃過一絲歉意。
楚千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女子正低頭攪動咖啡，嘴角卻噙著笑意。
“馬總，如果我聘請你為繁星科技副總，你打算怎麼規劃繁星手機的首批機型？”
“不做旗艦機，先做千元機。”馬元龍幾乎是脫口而出，
“用超算優化過的係統做賣點，找代工廠做公模機身，重點堆料屏幕、處理器與電池。價格壓到1999，比水果便宜一半，比賽班係統手機流暢度高50以上。”
他越說越興奮，手指在桌麵上劃出弧線，“通過網絡與華強北同時對外銷售，培養公司銷售渠道的同時，也讓華強北經銷商幫咱們出貨。”
楚千瀾端起咖啡杯，卻發現已經喝空了。
他看著馬元龍發亮的眼睛，忽然想起陸川在恒川機械調試機械臂時的專注，想起李陽在實驗室反複測算電解液配方的執著。
有這樣一個人加入繁星科技，或許比自己親自執掌公司，更有利於發展。
“馬總，歡迎你的加入，繁星科技不會讓你後悔今天做出的的決定。你還在科建公司上班，不知多久能辦完離職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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