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瀾進入會客室，見到馬元龍正與一位身著深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相談甚歡。
男人麵前的茶幾上放著未動的茶杯，目光落在桌上放置的啟明手機樣機上。
“楚總，這位是中移動深市分公司的林總。”馬元龍起身引薦，語氣裡帶著幾分笑意，“林總剛看完咱們的實測視頻，對啟明手機的性能讚不絕口。”
林總聞聲轉頭，起身伸手時目光銳利：“楚總年輕有為，繁星科技僅用一年時間做出如此顛覆性的係統，實屬難得。”
他的語氣微轉，直接表明來意，“我們深市分公司上周簽了兩萬台定製機，剛才又接到總公司的命令，要再追加兩萬台的訂單。”
楚千瀾與他握手，指尖觸到對方掌心的薄繭，顯然是常年握筆或操控設備所致。“林總客氣了，追加訂單是對我們的認可。”
他示意馬元龍坐下，目光落在林總推來的文件上，“四萬台的訂單，若功能沒有太大改變，我們依舊能保證八月末交貨。”
隻要中移動定製的幾款應用開發完畢，生產四萬台手機，也就是八九天的時間而已，問題並不大。
林總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不瞞楚總，我們之前定的那一批手機並不著急，12月之前交貨就行。但現在訂購的這批手機，準備贈送給奧組委使用。按照總公司那邊的意思，需要在八月之前交付！”
聽到交貨時間，馬元龍皺起眉頭看向楚千瀾。
按照龍國現行的法律法規，手機沒有入網許可證，是不允許銷售的。
而啟明手機送檢還不到兩個星期，七月末肯拿不到入網許可證，自然不可能將成品手機交付給中移動。
楚千瀾目光掃過林總遞來的文件封皮，上麵赫然印著“中移動奧運特供機合作方案”字樣。
將手機贈送給奧組委，這無疑是塊分量極重的金字招牌，但若在八月前交付，就必須在入網許可證落地前違規出貨。這種事情，極容易被人詬病。
楚千瀾收回目光，語氣沉穩，“啟明手機目前還在送檢階段，在沒有獲得入網許可證前，我們是沒有辦法交貨的。”
“入網許可證？”林總愣了一下，隨後輕笑道，“楚總放心，許可證的事情，我們幫你解決，定然不會讓貴公司為難！”
作為中移動的管理層，他很了解手機入網的各種程序。
現在有奧組委的大旗，即便不能立即拿到啟明手機的入網許可證，但辦一個臨時許可證，還是很輕鬆的。
楚千瀾語氣平淡，卻暗藏底線，“隻要林總能解決入網許可證的問題，我們就能按期交貨。"
按照天雄科技新生產線的產能，生產中移動的這些訂單還是非常容易的。
林總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指尖輕叩桌麵：“楚總果然爽快。實不相瞞，奧組委那邊希望這批手機能預裝定製版的奧運app，實時推送賽事和獎牌榜。”他從公文包抽出一份需求文檔，“開發難度不大，但需要貴司開放部分係統接口。”
楚千瀾翻開文檔，看到app功能清單裡，都是一些基礎資訊功能，製作起來並不麻煩。
馬元龍補充道：“定製app的測試周期大概是三到五天，林總能否協調奧組委那邊測試設備？”
“這是小事。”林總拿起啟明樣機掂量，“貴公司若能在7月25日前交付首批5000台手機，中移動可以額外支付5加急費。”
他忽然壓低聲音，“楚總可知，四星也在爭取這批訂單，但貴公司的操作係統是國產，而且流暢度極為亮眼，上麵這才選擇了你們。”
楚千瀾與馬元龍對視一眼，後者立刻接口：“林總，加急費就不必了，隻要奧組委肯在授權文件裡注明‘官方推薦終端’，我們倒貼成本都願意。”
實際上，隻要手機進入奧組委，這比任何廣告都更具說服力。
送走林總後，馬元龍興奮地搓手：“楚總，這奧運定製手機的訂單，簡直就是天降機緣！等啟明手機出現在奧運會的各個角落，我們繁星科技必然會揚名於手機行業。”
楚千瀾微微頷首，指尖輕點桌麵：“讓研發部今晚就抽調人手，啟動奧運app的開發，務必在下周日前完成測試。
你稍後再檢查一遍生產前的準備，待到研發部將星聊軟件整合到預裝係統中，就組織天雄科技生產。
先生產2g手機，待到研發部將奧運app整合完畢，立即將中移動的這批定製手機生產出來。”
馬元龍忽然抬頭詢問道，“楚總，奧組委定製的這批手機，需要安裝星聊應用嗎？”
實際上，啟明手機預裝星聊以及植物大戰僵屍這些應用，除了手機本身需要外，便是為了推廣星聊軟件。
楚千瀾手指輕敲桌麵，眸光沉靜：“星聊必須安裝，但遊戲可以刪除掉。奧組委成員來自全球各地，這是星聊走向國際的絕佳窗口。”
馬元龍快速記錄要點，忽然想起什麼：“楚總，奧組委定製機的外觀要不要做特殊設計？比如在背殼印奧運五環標誌？”
“可以，但要注意版權問題。”楚千瀾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做出效果圖後，發給林總他們看一看，不要犯忌諱。”
片刻之後，馬元龍去安排奧運定製手機的事情，會客室隻剩下楚千瀾。
然而，還沒等他歇口氣，蘇葉子踩著高跟鞋走了進來。
“楚總，鵝廠運營部的主管來函，想要明天過來拜訪。”
聽到這消息，楚千瀾有些詫異。
自從去年十月，星海科技與鵝廠接受通信管理局調解，雙方雖然依舊在網絡上互相攻伐，但手段卻隱蔽了許多。
也是從那個時候，楚千瀾逐漸淡出星海科技的管理，鵝廠的消息也很少再傳到他耳中。
“他們拜訪哪個公司，是星海，還是繁星，說明來意了嗎？”
聽到楚千瀾的詢問，蘇葉子翻開筆記本，“按照鵝廠來函信息，他們是想拜訪繁星科技。”
她說話間，將一份拜訪函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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