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拿到它,隻要我的手指能扣動扳機,譚四這個天大的麻煩就將瞬間化為烏有!什麼真本事,什麼硬底牌,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不過是笑話!隻要他死了,剩下的一切,都好辦多了!!!
這個念頭如同一劑最猛烈的毒藥,瞬間摧毀了他作為武者的最後一點驕傲。他不再是與譚四平起平坐的對手,而是一個準備用最卑劣手段奪取勝利的賭徒,他將所有的尊嚴和道義,都押在了這把冰冷的鐵器上!!!
他的指尖已經觸碰到了那冰冷的槍身,整個房間的空氣仿佛都在這一刻被抽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場拳腳上的巔峰對決,就此演變成了一場生死一線的奪槍狂奔!!!
就在楊雙的指尖即將完全握住那冰冷的槍柄時,他的腦海中已經上演了一出酣暢淋漓的勝利戲劇。他仿佛已經看到譚四那張不可一世的臉上,在槍口下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恐;!!
仿佛已經聽到盒子炮那清脆而致命的連響,將譚四魁梧的身軀打成一個血肉模糊的馬蜂窩;仿佛已經感受到自己君臨天下,踩著譚四的屍體,將整個滬上踩在腳下的無上快感!!!
這股意淫的狂潮是如此洶湧,以至於他那張因劇痛而扭曲的臉上,竟然不受控製地浮現出了一絲病態而滿足的微笑。那是一個勝利者在品嘗戰果前,情不自禁的陶醉!!!
然而,也就在他這抹微笑綻放到最燦爛的頂點時
“砰!”
一聲清脆、乾練、毫無感情的槍響,如同一根燒紅的鋼針,悍然刺穿了整個房間的寂靜!!!
這聲槍響,與楊雙幻想中的連綿爆響截然不同,它來得如此突兀,如此決絕,像一道驚雷,瞬間將他從那美妙的白日夢中狠狠拽了出來,摔回了冰冷的現實!!!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鍵。楊雙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那絲陶醉還未褪去,就被無儘的錯愕所取代。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思考槍聲從何而來,一股無法言喻的、撕心裂肺的劇痛,就從他的右手手掌心轟然炸開!!!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隻見自己那隻即將握住勝利的手掌中央,赫然多了一個焦黑翻卷的血窟窿!滾燙的鮮血如同決堤的洪水,從那個窟窿裡狂噴而出,濺了他自己一臉,也染紅了身下的地板。那把近在咫尺的盒子炮,此刻正靜靜地躺在血泊旁,仿佛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啊!!!”
一聲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終於從楊雙的喉嚨裡爆發出來。那不是武者負傷的悶哼,而是野獸被陷阱夾斷腿骨時的絕望哀嚎。劇痛如同億萬隻螞蟻,瘋狂地啃食著他的神經,讓他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思考能力!!!
他那隻被擊穿的手掌,再也無法完成最後的動作,猛地一軟,整個人因為前衝的慣性和劇痛的痙攣,重重地、狼狽地摔倒在地上。他的臉頰,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那片由他自己鮮血彙成的溫熱血泊之中!!!
幻想中的勝利者,此刻卻像一條被抽了筋的狗,趴在自己失敗的象征裡,品嘗著最直接、最殘酷的痛苦與羞辱!!!
原來,在這場驚心動魄的對決中,譚四的注意力完全被楊雙所吸引,但站在一旁的馬永貞,卻始終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眼神銳利如鷹,將整個戰場的每一個細節都儘收眼底!!!
他根本就沒把這場拳腳之爭放在眼裡。在他看來,譚四的實力足以應付楊雙,而他自己的任務,則是提防一切意外。當楊雙和譚四打得難解難分時,馬永貞的視線就已經在全場掃視,他的目光掠過被捆綁的錢奎,掃過那些持槍警戒的手下,最終,若有若無地停留在了那把掉落在地上的盒子炮上!!
這是一種獵手的直覺,一種對戰場上任何潛在威脅的預判。所以,當楊雙突然彎腰,做出那個門戶大開的動作時,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放棄,或是使出什麼詭異的腿法,唯有馬永貞,在那一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他看穿了!那不是什麼招式,那是最原始、最無恥的意圖奪槍!!!
幾乎就在楊雙彎腰的同一刹那,馬永貞的動作也開始了。他沒有絲毫的慌亂,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一絲波瀾。他的右手如同一條出洞的毒蛇,快得隻剩下一道殘影,閃電般探向腰間。那把陪伴他多年的盒子炮仿佛與他的手掌融為一體,隨著一聲輕微的機簧聲響,穩穩地出現在他手中!!!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快到極致,卻又靜得可怕。他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去瞄準,隻是憑借那千錘百煉的直覺,手臂微微一抬,槍口便精準地鎖定了楊雙那隻伸向罪惡的手掌!!!
砰!
槍聲響起,乾脆利落,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感。子彈脫膛而出,裹挾著死亡的呼嘯,精準無誤地貫穿了楊雙的掌心,將他的幻想連同他的手骨一起打得粉碎!!!
做完這一切,馬永貞緩緩地放下槍,槍口還冒著一縷淡淡的青煙,在昏暗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妖異。他看著倒在地上,在血泊中痛苦掙紮的楊雙,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滿譏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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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曾經的對手,聲音不大,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紮進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嗬嗬....想拿槍?”他頓了頓,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絕對的壓製,“問過我了沒有???”
這最後三個字,他幾乎是貼著牙縫擠出來的,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這一刻,他才真正展露出了作為譚四身邊最鋒利一把尖刀的恐怖實力。他不僅是拳腳上的高手,更是一個掌控著生殺大權的冷血槍手!!!
如果說之前的劇痛是洶湧的波濤,那麼此刻,楊雙所承受的,便是整個海洋的重量,沉甸甸地壓在他的每一根神經末梢上!??
他的麵色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那是一種毫無生氣的、如同死人般的冰涼,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瞬間凝固了。冷汗與血水混雜在一起,順著他扭曲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幾不可聞的“滴答”聲,在這死寂的房間裡,如同催命的更漏!!?
他的眼神之中,痛苦之色如同一陣狂亂的閃電,瘋狂地撕扯著他的理智。那隻被子彈貫穿的手掌,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形容的、仿佛有無數根燒紅的鋼針在同時攪動骨髓的灼痛!!!
這股痛楚順著他的手臂,如同一道惡毒的電流,瞬間竄遍全身,與他鼻梁斷裂的悶痛、手指骨折的銳痛交織在一起,彙成了一張無邊無際的痛苦之網,將他牢牢困在其中!!!
換作常人,恐怕早已在這地獄般的折磨下昏死過去,甚至精神崩潰,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嚎!!!
然而,楊雙沒有。
他隻是死死地咬著牙關,牙齒與牙齒摩擦,發出“咯咯”的聲響,仿佛要將滿口的銀牙都咬成粉末。他的喉嚨深處,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悶哼在翻滾,卻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無論如何也衝不破那道名為“尊嚴”的閘門!!!
這,才是一個真正幫派老大的骨氣!疼痛,可以摧毀他的身體,但無法摧毀他的意誌。他明白,在這個時候,任何一聲示弱的呻吟,都隻會換來敵人加倍的羞辱!!!
他的精神力,此刻就像一塊在烈火中反複鍛打的頑鐵,被這極致的痛苦錘煉得異常堅韌。他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隻血肉模糊的手,強迫自己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呼吸上,一呼,一吸,用最原始的生命節奏,對抗著那要將他吞噬的劇痛。他愣是一聲沒吭!!!
他就那麼趴在地上,用自己的胸膛和臉頰感受著地麵的冰冷,用這種刺骨的涼意來對抗手掌上的灼痛。他緩緩地、艱難地抬起頭,那雙被痛苦和血絲布滿的眼睛,越過馬永貞的腳,再一次死死地鎖定了不遠處的譚四!!!
那眼神裡,沒有了之前的凶殘和瘋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更加可怕的東西那是淬了毒的仇恨,是永不屈服的怨毒,是一頭即使被拔掉了利爪、敲碎了牙齒,也依然要用眼神將你撕成碎片的孤狼的咆哮!!!
此時的楊雙的腦海中此刻隻剩下一個字逃!隻要逃離這個房間,那麼他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自己之前和巡捕房的探長錢奎一起設計,差點要了譚四的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留在這裡,自己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譚四絕不會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死亡的陰影如同冰冷的潮水,正從四麵八方湧來,要將他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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