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前,那把象征著絕對權威的高背轉椅上,坐著的正是那位“洋鬼子”總督察威德森!!!
他不是那種在街頭耀武揚威的普通巡捕。威德森,這個名字在上海的地下世界,分量甚至比許多大亨還要重。他頭頂著金色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鏡片後的藍色眼眸銳利如鷹,仿佛能輕易洞穿人心。他手中正把玩著一枚沉重的黃銅鎮紙,每一次在紅木桌麵上輕輕頓下,都像一記重錘,敲在譚四和丁力的心上!!!
威德森並非整個公共租界的巡捕房總長,但他的權力,卻足以讓任何膽敢在核心地帶造次的人夜不能寐。公共租界廣袤,警務分區林立,而他,正是其中最關鍵、最核心的那位掌舵人中央捕房的總督察!!!
他的地盤,就是位於福州路上的中央捕房。那棟曆史悠久的建築,是整個上海灘治安的心臟,也是權力鬥爭最激烈的風暴之眼。從南京路的霓虹閃爍,到四馬路的鶯歌燕舞,再到背後無數見不得光的交易,都籠罩在他那無形的網絡之下。他的一句話,可以讓一個幫派一夜之間土崩瓦解,也可以讓另一個新興勢力迅速崛起!!!
此刻,威德森終於停下了手中鎮紙的動作,將它穩穩地壓在一疊文件上。他抬起頭,目光越過鏡片,先是掃了一眼略顯緊張的丁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最後,定格在始終平靜如水的譚四臉上!!!en,”他開口了,英語字正腔圓,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傲慢,“我的時間很寶貴。說吧,是什麼事,能讓你譚四先生親自來我的辦公室???”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精準地劃破了辦公室裡那層虛偽的平靜。譚四知道,真正的交鋒,現在才剛剛開始。在這位中央捕房之主的麵前,任何花招都顯得蒼白無力,唯有實力和籌碼,才是唯一的語言!!!
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牆上那台昂貴的德國座鐘在發出單調而清晰的“滴答”聲,像是在為這場無聲的對峙計時!!!
譚四臉上的那絲恭敬和謙卑,如同退潮般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洞悉世事的沉穩與果決。他知道,在威德森這種人麵前,任何繞圈子的客套話都不過是浪費時間,甚至會被視為軟弱。他想要的不是交情,而是一場交易!!!
想到這裡,譚四也不再多做鋪墊。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直視著威德森那雙冰藍色的眼睛,語氣平靜卻字字清晰:“威德森先生。這次我來,是有件事情,想請您幫個忙!!!”
他的中文說得字正腔圓,沒有絲毫的諂媚,反而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話音未落,譚四的嘴角重新浮現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動作流暢而優雅,仿佛不是在準備一場賄賂,而是在進行一場精心編排的舞台劇。他的手探入內袋,掏出來的不是手帕,也不是煙盒,而是一個用牛皮紙包裹得方方正正、厚得驚人的信封!!!
他沒有說話,隻是將那個信封輕輕地放在了那張寬大的紅木辦公桌上,然後用食指,不輕不重地,將它推到了威德森的麵前!!!
信封在光滑的桌麵上滑行,發出“沙”的一聲輕響,最終停在了威德森那支名貴的鋼筆旁。整個過程,譚四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威德森的臉,他在捕捉對方最細微的表情變化!!!
做完這一切,他便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整了整衣襟,又穩穩地坐回了柔軟的沙發裡,仿佛剛才隻是遞過去一張普通的商業名片!!!
他太清楚這些外國佬的德性了。他們不遠萬裡來到這片被稱為“大夏國”的土地,嘴裡喊著上帝與文明,心裡裝的卻全是黃金與白銀。對他們而言,上海不是家園,而是一座巨大的、可以肆意開采的金礦。你想讓他們辦事,就算是昨天還稱兄道弟,今天也得亮出真金白銀。所謂的友誼和交情,在利益的砝碼麵前,輕如鴻毛!!!
他想要買下的,是那個能讓他在福州路呼風喚雨的“探長”位置。這頂官帽,不是靠感情牌就能戴上的。說再多恭維的話,都不如這個信封裡沉甸甸的分量來得實在。錢,才是上海灘唯一通用的語言,是打開所有權力之門的萬能鑰匙!!!
威德森的目光,從譚四的臉上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那個信封上。他沒有立刻去碰,隻是用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麵,發出“篤、篤”兩聲,像是在掂量它的分量,又像是在品味這赤裸裸的挑釁!!!
辦公室裡再次陷入了寂靜,但這一次,空氣中彌漫的不再是緊張,而是一種心照不宣的、屬於交易達成前的默契。威德森的嘴角,終於向上勾起一個滿意的弧度。他喜歡這種直接,這種不加掩飾的貪婪,這讓他感覺自己像個君王,而眼前這些聰明的大夏國人,則是懂得如何進貢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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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有好幾分鐘,這令人窒息的沉默才被打破。威德森終於慢條斯理地伸出手,那動作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感,仿佛不是在拿一個信封,而是在掂量一個請求的分量。信封的質感很普通,但入手卻異常沉甸甸,這讓他心中那杆天平的指針,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斜!!!
他用小指的指甲優雅地劃開信封封口,動作刻意保持著體麵。然而,當他朝裡麵瞥了一眼時,那精心維持的優雅瞬間土崩瓦解!!!
信封裡沒有信,沒有字條,隻有一遝嶄新的、散發著油墨清香的法幣。那鈔票被塞得滿滿當當,幾乎要撐破封口,像一堵由財富砌成的牆,蠻橫地撞進了他的視野。威德森的呼吸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瞳孔也驟然收縮了一下!!!
他飛快地在心裡估算了一下:這厚度,這分量,絕不止兩千,恐怕.......足足有三千塊!這筆錢,相當於他半年的薪水,足夠他在法租界買下一棟漂亮的小洋樓,或者讓他回歐洲時能挺直腰杆,像個真正的貴族一樣在故鄉的酒吧裡一擲千金!!!
貪婪的火焰,瞬間從他心底最深處“轟”地一聲竄起,燒毀了他臉上所有偽裝的矜持和冷漠。那原本銳利如冰的眼神,此刻像是被投入了一塊燒紅的烙鐵,迅速融化成了一汪滾燙的、充滿欲望的蜜糖。他的嘴角不受控製地向上咧開,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不再是職業性的,而是發自肺腑的、赤裸裸的狂喜!!!
但他畢竟是威德森督察,是上海灘的“老江湖”。這股狂喜隻在他臉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被他強行壓了下去。他迅速恢複了鎮定,隻是那眼角眉梢怎麼也藏不住的笑意,像水麵的漣漪一樣一圈圈地蕩漾開來!!!
他不動聲色地將那個滾燙的信封滑入半開的抽屜裡,動作流暢而自然,仿佛隻是放了一份無關緊要的文件。隨著“哢噠”一聲輕響,抽屜關上,也隔絕了那誘人的財富,更像是為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交易蓋上了一個印章!!!
做完這一切,威德森整個人都鬆弛了下來。他向後靠在寬大的椅背上,雙臂舒展地搭在扶手上,臉上的表情變得親切而熱情,仿佛譚先生不是剛剛用錢砸開他大門的行賄者,而是與他相交多年的至交好友!!!
“譚先生,”他開口了,聲音裡帶著一種被金錢潤滑過的圓潤和熱絡,“我們都是朋友,是嗎?朋友之間,有什麼事情就彆這麼客氣了,儘管說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親自拿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為譚先生麵前的空杯斟滿了酒,那殷勤的姿態,與幾分鐘前那個冷漠高傲的巡捕房督察,判若兩人。辦公室裡沉悶的空氣,此刻仿佛也因這滿溢的金錢芬芳而變得甜膩起來!!!
譚四在聽到了威德森的話之後,心中暗罵一聲媽賣批。瞧瞧這逼玩意兒,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他奶奶的,要不是老子那3000塊,估計你正眼都不會瞧老子一眼吧。不過想歸想,譚四可沒有說出來,隻見他笑著開口道:“威德森先生。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我想買下您手下的探長位置。不知道威德生先生意下如何???”
譚四那平靜而篤定的話語,如同一塊冰塊,瞬間冷卻了辦公室裡剛剛被金錢烘托起來的熱絡氣氛!!!
一旁的威德森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那副熱情洋溢的麵具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扯下,露出了底下商人般的精明與冷酷。他原本舒展靠在椅背上的身體下意識地坐直了,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光滑的桌麵,眼神裡閃爍著計算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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