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用汗水種出最好的稻穀和小麥,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被裝上船,運往城市,或者成為達官貴人餐桌上的點綴。自己分到的,永遠是那些被篩選過無數次的、最粗糙的糠麩!!!
更不要說是那些背井離鄉、一路逃難而來的流民和難民了。他們的人生信條,早已被饑餓和死亡簡化到了極致。對他們來說,“尊嚴”是個過於遙遠的詞彙,“未來”更是不敢想象的夢。他們唯一的念頭,就是找到下一口吃的!!!
路邊的觀音土,挖出來曬乾,磨成粉,摻點水捏成團子,吃下去能暫時填飽肚子,但後果是腹脹如鼓,無法排便,活活憋死。腐爛的動物屍體,甚至是餓殍的肉,在某些絕境之地,都成了爭搶的“食物”!!!
有一口能下咽的、不至於立刻毒死人的東西,就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所以,當周衛國說,那些難民來到這裡,能吃上熱氣騰騰的白米飯,隔幾天還能吃上一頓肉時,他描述的不是一個簡單的後勤改善,而是一個足以顛覆這個時代所有認知的神跡!!!
這不僅僅是食物,這是活下去的希望,是做人的尊嚴,是在無儘的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盞永不熄滅的太陽!!!
用這樣的希望去驅動一個人,他會爆發出何等驚人的力量?用這樣的希望去凝聚成千上萬的人,他們又能創造出何等偉大的奇跡?周衛國身後的這座鋼鐵雄關,就是答案!!!
李蝦仁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周衛國沒有居功自傲,而是將一切歸功於底層民眾的感恩之心,這說明他心裡裝著兵,裝著百姓。這比任何戰功都更讓李蝦仁欣慰!!!
他這才開口道:“乾的不錯。記住,大家的夥食一定不能苛待。必須讓大家吃飽飯,吃飽飯才有力氣乾活,更有力氣保衛我們的家!!!”
他的語氣變得鄭重起來:“糧食的話,你就放心吧。我這邊一定給你提供充足的糧食。彆說白米白麵,就是頓頓有肉,隻要我們的人需要,就絕不能斷了!!!”
這番話,如同一顆定心丸,讓周衛國心中最後那點關於後勤的擔憂也煙消雲散。他再次挺直了胸膛,正想表一番決心,卻見李蝦仁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神色!!!
“行了,這些事回頭再說。走,跟我來。”
說著,李蝦仁直接拉著周衛國的胳膊,將他帶到了跑道邊緣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遠離了那些還在為“神跡”而激動的士兵們!!!
周衛國一看李蝦仁這神神秘秘的樣子,就知道自家大哥肯定是有什麼絕密的事情要交代。他心中一凜,瞬間收起了所有情緒,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大哥,您吩咐。”他壓低了聲音,語氣嚴肅。
李蝦仁看著滿臉凝重的周衛國,這才壓低了聲音,開口道:“對了,有一件事情要和你提前說一下。我們營地那邊已經甄彆出來了很多的細作。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全都是小鬼子!!!”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周衛國耳邊炸響。他臉上的興奮和激動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臨大敵的肅殺!!!
李蝦仁沒有理會他表情的變化,繼續用那低沉而平穩的語調說道:“而在今天來之前,我還經曆過一次刺殺。動手的,也是小鬼子!!!”
李蝦仁的話剛說完,周衛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什麼?!”
他失聲驚呼,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乾乾淨淨。剛才還在為那些鋼鐵猛獸而激動的雙眸,此刻瞬間被驚駭與後怕所填滿!!!
他再也顧不上什麼軍紀和禮節,猛地向前一步,雙手幾乎是本能地抓住了李蝦仁的胳膊,急切地上下打量著他。那眼神,仿佛是在用x光一寸寸地掃描,生怕自家大哥身上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傷口!!!
“大哥!你........你沒事吧?!傷到哪裡了?快讓我看看!”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擔憂而變得嘶啞,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死死地盯著李蝦仁,從他的臉龐,到他的脖頸,再到他的身體,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直到確認李蝦仁衣衫整齊,神態自若,氣息平穩,沒有絲毫受傷的跡象後,他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才稍微落下了一點點!!!
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洶湧的怒火和自責!“該死的小鬼子!這群陰溝裡的老鼠!”周衛國咬牙切齒,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安保工作是我的失職!是我疏忽了!大哥,我........”
“行了!”李蝦仁打斷了他的話,反手拍了拍他緊抓著自己的手,示意他冷靜下來,“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嗎?你先彆激動,聽我說完!!!”
看到李蝦仁確實安然無恙,周衛國這才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那緊握的拳頭和鐵青的臉色,暴露了他內心的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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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蝦仁看著他這副樣子,心中也是一暖。他知道,周衛國這是真的把自己當親兄弟在關心!!!
他這才繼續說道:“刺殺的人已經被我解決了,一個都沒跑掉。不過,這件事也給我們敲響了警鐘。小鬼子的鼻子比我想象的還要靈,他們的爪子,已經伸到我們核心來了!!!”
周衛國可是非常清楚,眼前這宛如神跡的一切,全都是自家這個大哥帶來的!!!
如果沒有李蝦仁,他周衛國算什麼?或許隻是一個空有報國之誌,卻處處碰壁、最終可能客死他鄉的落魄軍人罷了。他根本沒有能力,更沒有資源去收養這些流離失所的流民和難民。在那個人命如草芥的年代,他連自己都未必能保全,又何談庇護他人???
更不要說是購買和裝備如此超越時代的武器了。周衛國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遠處一個正在站崗的士兵,那士兵手中緊握的,正是1加蘭德步槍!!!
這把被盟軍士兵譽為“勝利的步槍”的傑作,其半自動的射速和可靠的性能,足以將任何還在使用栓動步槍的部隊打得抬不起頭來。可即便是這樣,他知道,在此時此刻,就連它的誕生地漂亮國那邊的軍隊,都還沒有全麵普及!!!
而這,還僅僅隻是他們單兵武器的標配。他腦海中浮現出那些被精心布置在陣地各處的2重機槍,那“噠噠噠”的怒吼聲,是所有步兵的噩夢;還有那幾門昂貴的88毫米防空炮,那修長而優美的炮管,不僅是飛行器的克星,更是所有地麵裝甲車輛的終極審判官。這些東西,隨便拿出一件,都足以讓任何一個軍閥勢力為之瘋狂,甚至不惜發動一場戰爭來搶奪!!!
而李蝦仁,卻像是從口袋裡掏糖果一樣,輕而易舉地將這一切都賜予了他們。所以,現在的李蝦仁,早就不單單是他們的元首、他們的指揮官了!!!
他是他們整個軍隊的軍魂,是這支隊伍存在的根基與意義!是所有人心中的那座燈塔,是照亮這片黑暗土地的唯一光芒!!!
士兵們之所以能吃飽飯,之所以能穿上暖和的軍裝,之所以能挺直腰杆做人,全都是因為元首。他們戰鬥,不是為了軍餉,不是為了某個虛無縹緲的主義,而是為了守護這位帶給他們新生與希望的“神明”!!!
如果.........如果李蝦仁出了什麼事情........
周衛國不敢再想下去,光是那個念頭,就讓他感覺一陣窒息。那後果是災難性的,是毀滅性的!軍魂一斷,萬念俱灰。他們這支隊伍,會在瞬間土崩瓦解,分崩離析!!!
那些曾經充滿希望的士兵,會重新變回絕望的流民,甚至可能為了爭奪那點可憐的物資而自相殘殺。他周衛國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那些鋼鐵洪流,那些堅固堡壘,都會在一夜之間變成一堆無人問津的廢鐵!!!
更不要說是和小鬼子大乾一場了。沒有了李蝦仁,他們連拿起槍的勇氣都會失去。因為他們會明白,那支撐著他們的信仰已經崩塌,他們所做的一切,都將失去意義!!!
所以,周衛國才會如此失態,如此後怕。他擔心的不是一次失敗的刺殺,他擔心的是這支隊伍的“根”會不會動搖!!!
李蝦仁看著滿臉擔心、幾乎要把自己當成易碎品一樣嗬護的周衛國,不由得失笑。他笑著拍了拍這小子的胳膊,力道不輕,帶著安撫的意味,這才開口道:“行了行了,我還沒那麼脆弱。那些小卡拉蜜我還沒放在眼中,我這次和你說這件事情,是想給你提個醒,讓你心裡有個數!彆被那些小鬼子打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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