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海先把昨天趕海收獲的普通海鮮整理好。
青蟹、石九公、文蛤黃蜆子之類，林林總總加起來，賣給聞訊趕來的鎮上海鮮販子，入手了一千六百八十元。
現金揣進兜裡，實實在在。
接著，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塊形態奇特的海柳拿出來，用軟布擦乾淨表麵的沙粒。
在晨光下，這塊海柳的木質紋理更加清晰，那些天然形成的孔洞和扭曲的形態，確實像一件未經雕琢的藝術品。
“秦博士，你見多識廣，幫忙看看這東西？”
林海找到正在生態育苗場記錄數據的秦雨。
秦雨接過海柳，仔細端詳了片刻，又用手指敲了敲，聽了聽聲音，臉上露出訝色：“這是海柳，而且是質地相當不錯的品種。看這形態，像是被海水衝刷、珊瑚蟲附著共生了很多年才形成的，很有特色。這東西價值主要看造型和質地，如果遇到喜歡收藏奇木或者把玩根雕的人，價格不菲。”
她想了想，補充道：“我有個師兄，在省文物研究所工作，對這類東西也有些研究。要不，我拍幾張清晰的照片發給他問問？他圈子裡的朋友多，或許能給出更專業的估價，甚至找到買家。”
“那太好了，麻煩你了秦博士！”林海心中一喜。秦雨的人脈網絡，再次發揮了作用。
照片發過去沒多久，秦雨的手機就響了。
她接起來聊了幾句，臉上表情有些古怪。
掛斷電話後，她對林海說：“我師兄說，他一個搞收藏的朋友看了照片，非常感興趣，直接開價八千元，問你願不願意賣。而且……那位收藏家人正好在咱們臨海市辦事，如果方便，他想今天下午就直接過來看看實物。”
八千塊！林海心裡咯噔一下。
這比他預估的四五千又高出了一大截！而且對方如此急切，足見這塊海柳的價值。
“沒問題！讓他來！”
林海當即拍板。
這可是意外之財，而且能結識一位有實力的收藏家，也是人脈的拓展。
——
下午三點多，一輛黑色的豪華suv停在了合作社院子外。
車上下來兩個人，一位是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另一位像是司機兼助理。
秦雨的那位師兄周瑾也一同前來，笑著給雙方介紹：“林海，這位是韓世清韓先生，是位資深收藏家，尤其喜愛木藝和奇石。韓先生，這位就是海柳的發現者，林海。”
“韓先生，您好。”
林海不卑不亢地打招呼，暗中打量對方。
這位韓先生衣著看似普通，但細節考究，手腕上一塊低調的腕表價值不菲，眼神溫和卻帶著洞察力，氣場不凡。
“林小友，你好你好！打擾了。”
韓世清笑容和煦，目光卻已經迫不及待地落在了林海手中那塊海柳上，“快，讓我看看這寶貝！”
林海將海柳遞過去。
韓世清接過，動作輕柔而專業，拿出一個便攜的強光手電仔細照射，又用放大鏡觀察紋理，手指細細摩挲著那些孔洞邊緣，嘴裡不時發出嘖嘖的讚歎。
“妙！太妙了！”
韓世清愛不釋手，“你看這線條，渾然天成，蒼勁有力；這孔洞，疏密有致，如同天然雕琢的山水畫卷。質地堅硬如鐵，色澤沉鬱，是海柳中的上品，更是可遇不可求的自然造化啊！”
他抬起頭，目光熱切地看著林海：“林小友，八千塊，我現在就可以讓助理轉賬，這塊海柳就讓給我，如何？”
林海能感覺到對方的誠意，這個價格也確實很有吸引力。
他爽快點頭：“韓先生是行家，既然您這麼喜歡，那就按您說的價。”
“痛快！”韓世清大笑，示意助理操作轉賬。
很快，林海的手機收到了八千元到賬的短信提示。
他看著屏幕上的數字，心中喜悅。這趕海的“副產品”，都快趕上之前辛苦夜捕一次的收益了。
交易完成，氣氛更加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