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灰撲撲、帶著混沌螺旋紋路的小石子靜靜躺在美美掌心,看似毫不起眼,卻讓浪子眼中露出了罕見的訝異。
“歸墟……”浪子輕聲低語,指尖觸及石子表麵,仔細感知著其中蘊含的獨特規則,“並非純粹的毀滅,更接近於一種‘萬物終結與回歸’的概念具現化。它本身不帶善惡,更像是一種宇宙的‘清道夫’,將走向儘頭的事物徹底分解,回歸最原始的狀態,為新的開端提供‘空白畫布’。”
他看向美美,語氣帶著一絲不可思議:“你在調和‘規則鏽蝕’這種極端寂滅力量與生命韻律時,無意中觸及了某種更深層的平衡,竟然讓混沌之力催化出了這種接近本源法則的造物……這運氣,或者說這‘廚藝’,真是……”
浪子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這已經不能用簡單的“巧合”或“天賦”來解釋了,更像是美美那跳脫的思維和混沌本源的力量,在某種玄妙的狀態下,與宇宙底層規則產生了共鳴。
“歸墟?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美美聽不懂那些深奧的解釋,但她抓住了重點,“清道夫?回歸原始?那是不是說……它很能‘吃’東西?能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吃掉’,變成什麼都沒有?”
她嘗試著將石子靠近旁邊一塊因為鏽蝕而徹底失去光澤、變得如同頑石的水晶碎片。
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那灰撲撲的石子表麵,那些混沌螺旋紋路仿佛活了過來,微微旋轉,產生一股極其微弱卻無法抗拒的吸力。那塊頑石般的水晶碎片,連同其上殘留的最後一絲死寂氣息,如同陽光下的冰雪,悄無聲息地消融、縮小,最終化作一縷幾乎看不見的輕煙,被吸入了石子內部。而石子本身,顏色似乎……更灰了一點點,體積卻沒有任何變化。
“哇!真的能吃!”美美驚喜地叫出聲,像是發現了新玩具,“這不就是個超級無敵的‘垃圾處理器’嗎?還是規則級彆的!”
她立刻開始了各種嘗試。
她將石子靠近一片枯萎的水晶樹葉——樹葉消失。
靠近一滴汙濁的泥水——泥水連同其中的雜質瞬間被“抹除”,仿佛從未存在過。
甚至,她嘗試將一絲微弱混亂的能量餘波引向石子——能量波動如同被無形的大口吞噬,歸於平靜。
這“歸墟之石”仿佛一個終極的“刪除鍵”,能將它觸及範圍內、被判定為“冗餘”、“終結”或“無序乾擾”的物質、能量乃至信息,徹底分解回歸原始!
“太方便了!”美美愛不釋手地把玩著石子,眼睛滴溜溜地轉,已經開始構想它的無數種用途,“以後廚房裡切菜的邊角料、洗碗的汙水、還有做實驗失敗的‘怪味’成品,都不用煩惱怎麼處理了!用它一吸,乾乾淨淨!簡直是居家旅行、清潔打掃的神器!”
用接近宇宙本源的“歸墟”概念造物來當廚房垃圾處理器……這個想法,恐怕是開創了亙古未有的先例。旁邊的星瞳族大長老輝光聽得目瞪口呆,卻又不敢發表任何意見,畢竟這兩位是拯救了他們整個聖地和文明的大恩人。
浪子看著美美興奮的樣子,也由得她去。這“歸墟之石”雖然概念恐怖,但在美美手中,估計最大的用途也就是搞搞衛生了……或許,這才是它最好的歸宿?
“二位尊者,”大長老輝光適時上前,手中捧著一個由純淨水晶雕琢而成的寶盒,寶盒開啟,裡麵盛放著幾樣物品:“此乃承諾的報酬,聊表謝意,萬望笑納。”
寶盒中,是三滴懸浮在空中、內部仿佛蘊含著整個黎明光輝的露珠——“永恒晨露”;幾塊不規則、卻散發著如同微縮恒星般溫暖浩瀚波動的晶體碎片——“星核碎片”;以及一枚記錄著星瞳族對宇宙“生命韻律”深刻理解的知識水晶。
美美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她拿起一滴“永恒晨露”,那露珠在她指尖滾動,散發著令人靈魂都感到舒暢的清新氣息和濃鬱生機。
“哇!這個感覺……比‘生命泉眼’的水還要純淨無數倍!”她小心翼翼地嘗了一點點,頓時,一股難以形容的清涼甘甜在口中炸開,仿佛整個靈魂都被洗滌了一遍,通體舒泰,連之前“除鏽”消耗的精神力都瞬間補滿,甚至還有所精進!
“好喝!超級好喝!老公,這個拿來泡茶一定絕了!”
她又拿起一塊“星核碎片”,感受著其中那精純而磅礴的恒星能量:“嗯……這個能量好穩定,好溫暖,像個小太陽!拿來當‘深淵灶台’的備用能源好像不錯?或者……做成一個永遠不會冷的暖手寶?”
浪子則將那枚知識水晶收下,這裡麵關於“生命韻律”的見解,對他完善自身宇宙觀也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報酬收取完畢,浪子和美美謝絕了星瞳族盛情的挽留,踏上了“混沌方舟”。在全體星瞳族人無比崇敬和感激的目光中,方舟悄然隱入空間褶皺,踏上了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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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美美對新得到的“歸墟之石”和幾樣報酬愛不釋手,不斷研究。
她嘗試將一絲“永恒晨露”的生機氣息與一絲“星核碎片”的能量,同時引導向“歸墟之石”,想看看會發生什麼。
結果,那灰撲撲的石子隻是微微亮了一下,將生機和能量都“吞”了進去,然後……打了個飽嗝?吐出了一小縷更加精純、仿佛經過極致提純的混沌靈氣?雖然量很少,但品質高得嚇人!
“咦?它還能精煉提純?”美美更驚訝了,“這不隻是個垃圾處理器,還是個超級過濾器?!”
她玩心大起,又從“深淵灶台”的規則廢料收集器裡,抽取了一小縷“秩序殘渣”和“無序碎片”,同時喂給“歸墟之石”。
這一次,石子表麵的混沌螺旋紋路旋轉得快了一些,仿佛在努力“咀嚼”這兩種性質相反的規則廢料。片刻後,它吐出了一顆……米粒大小、閃爍著平衡灰光的小珠子。美美感知了一下,這小珠子內部蘊含著一種極其穩定的“靜止”規則,仿佛能將觸及的一切暫時“定格”。
“哈哈!它還能合成新東西!”美美簡直要把這“歸墟之石”當成萬能許願機了,“老公!我們撿到寶了!這哪裡是石頭,這分明是個‘創意料理機’!丟進去舊東西,說不定就能合成出新玩具!”
浪子看著美美不斷開發“歸墟之石”的新功能,也從最初的訝異變成了習以為常。或許,在美美手中,任何東西最終都會朝著“有趣”和“實用特指生活方麵)”的方向發展吧。
他看了一眼那顆看似平凡無奇的灰色石子,心中暗道:這“歸墟”,落在美美手裡,怕是永遠也甭想履行它那“終結萬物”的宇宙職責了,乖乖當個廚房好幫手和玩具合成器,就是它最好的命運。
“混沌方舟”在亞空間中平穩航行,載著心滿意足、收獲了新玩具和新食材的浪子與美美,朝著月球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一次的“星際快遞”訂單,圓滿完成,並且收獲遠超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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