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陽和蔡大姐種的五百畝棉花到了收獲季。
原本一個企業家,現在卻落得一個地道的棉農。
劉陽自從來到新疆,他就得適應這裡的一切能生存的環境。
去年,他第一次摘棉花,兩個月時間他隻掙了五百元,卻被蚊子整整咬了兩個月。
他現在不圖掙錢,隻想有個落腳的地方,因為他彆無選擇。
去年冬天,所有務工人都回家了,他卻有家不能回。
一個人在一間土房裡度過了漫長的而寒冷的冬天,要不是蔡大姐充當他訴苦的對象,他連個訴苦的人都沒有。
這是他幾十年來,最落魄最無奈的時候。
自從和蔡大姐包了地以後,他再一次看到能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每天幾乎都是在拚命的乾活,能不叫人乾活,就儘量不叫人。
幾個月下來,他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帥氣陽光。
頭發掉了很多,而且大部分都花白了。
胡子一個禮拜刮一次,和以前的他比起來,就是判若兩人。
在他看來,越是辛苦,他心裡越是充實。
隻要閒下來,他就莫名的心慌,有種負罪感。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
他隻是在人生和事業的道路上選擇錯了方向。
不能因為一個人的決策失誤來衡量一個人的好壞,還是要從他的本質上去判斷。
如今,他和千千萬萬個農民一樣,等到了秋收的季節。
這些成果,代表著他的付出得到了回報。
剛開始,棉花隻是部分可以摘,劉陽就和蔡大姐兩個人忙碌在地裡。
隻要有可以摘的棉花,兩個人就是乾到半夜都不覺的累。
可隨著季節的到來,棉花開始大量的成熟了。
一夜之間,地裡全白了。
他們兩個人的力量已經完全不行了,也不能再等了。
可一個連隊隻有幾百人的采棉工。
現在又是成熟期,每家的棉花都成熟了,得一家一家的排隊。
蔡大姐是個急性子人,她實在是等不及了,她怕萬一來一場大風,那可就全完了。
於是她豁出去了,準備找連長求情,希望把自己地安排在前麵。
蔡大姐風風火火來到連隊,她臉紅心跳的走進了連隊的辦公室。
一進去,就看到裡麵坐著五六個人,都是連隊的領導。
蔡大姐一緊張,就不知道如何表達了。
在路上她無數次在心裡演練過,進門咋說,連長不答應咋說。
可一下子看到這麼多人,她心裡演練過的話說不出來了。
蔡大姐紅著臉,站在辦公室的中間,兩邊都坐著領導看著她,等待著她張嘴說話。
現在,她的嘴卻怎麼也張不開了。
等不到說話的連長問
“你有事!”
蔡大姐一緊張,竟然搖頭表示沒事。
連長笑著問
“沒事你跑這裡乾啥嗎?”
麵對連長的詢問,蔡大姐開始有些放鬆了。
她開口說
“我家的棉花快掉到地裡了,能不能把我家的排到前麵。”
連長說
“現在每家都是這種情況,你看,我們這不是正商量辦法呢嗎?你回去等信吧!”
蔡大姐竟然乖乖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