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苦,對生活在那個年代的人來說,都是普遍的。
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沉默,甘願受窮,這實屬無奈。
而有些人,她們不願意這樣一輩子就這樣苦死,累死。
就像劉福平剛迎娶來的媳婦一樣,她心裡一直想著逃離這個窮苦的家。
結婚後,由於家裡一窮二白,劉福平的媳婦李慧珍就從來不讓劉福平碰她。
時間一長,劉福平乾脆又搬到了馬圈窯去睡了。
這讓等著傳宗接代和抱孫子的他大(父親)有些著急了。
劉福平的母親一天到晚總是念叨著
“他大,你就看著娃娃這樣過日子你不管,你也不說說!”
福平大隻是低著頭,不停的抽著手裡的煙袋鍋子。
老漢心裡知道,這娶來的兒媳就是個不安分的女人,
家裡這樣的條件,讓他怎麼跟兒子說呢!
白天都乾活,上工,一到晚上,一家人都愁的睡不著。
劉福平的媳婦李慧珍早就聽說,陝西能吃飽肚子,比甘肅要強的多。
她心裡要去陝西的這個念頭從來沒有斷過,隻是自己還沒有踏出這一步的勇氣。
一年後,看不到希望的福平大把希望寄托在了二兒子劉福田身上。
他老漢四處托人給劉福田說媒,可是由於家裡窮,拿不出彩禮,有合適的人家,都不願意。
最後,有個老親戚說
“樊家村有戶人家,生了三個女兒,沒有兒子,要招個上門女婿。”
老漢剛聽到後,他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可又一想,自己還有個小兒子,也快到了娶媳婦的年齡了,他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就這樣,二兒子劉福田就做了上門女婿,成了人家的人。
三兒子劉根田還在讀書,成為了老漢心裡的希望。
第二年,有人托媒人,要給老漢成人的三女兒找個婆家,為了能讓家裡的負擔輕點,老漢就同意了。
現在,家裡就剩下劉福平,上學的劉根田,還有最小的女兒劉小會。
結婚兩年了的劉福平,和媳婦也分開睡兩年了,自然沒有生孩子。
村裡風言風語的,這讓老漢每天都不願意去人多的地方。
三兒子劉根田也高中畢業了,他一畢業,就被分配到了村裡的小學,當上了民辦老師。
既有工資,又可以掙到工分。
這一下,讓低了兩年頭的老漢終於可以抬頭了,他不用再躲著村裡的人了。
好事成雙,也就在同時,許多說媒的開始上門了,老漢也趁熱打鐵,最終選擇了一家。
老漢選擇的這一家,也是苦命的一家。
兒媳叫吳小霞,姊妹五個,她是家裡的老大,從小沒有讀過一天書,一直在家裡幫著乾活。
吳小霞的父親是個精神病人,她祖上是靠賣藝的,留下了許多賣藝用的大刀,各種兵器。
這個精神病的父親,隻要一犯病,就扛著兵器出走,幾個月不著家。
家裡所有的活都落在了母親和吳小霞身上。
把兩個人的親事定下後,老漢的心也就放下了。
也就是這一年,開始包產到戶了。
地都分完後,就剩下牲口了。
經過一家人的商量,最終選擇了農業社的那頭黑母馬。
人人都爭著要騾子,要牛,就是沒人要馬。
封建思想的說法是,命大的人才能養馬,一般人養不了馬!
可喂了這麼多年馬的劉福平就不信,他經過拚湊,湊齊了五十元,連同那個村裡的馬圈窯一同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