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平索性又關上了窯門,上了熱炕,任憑怎麼叫他也不管了。
忽然,他隱隱約約聽到一聲接著一聲叫“哥”的聲音!
他在炕上答應著,可能是窯裡的聲音傳不出來,無論他怎樣的答應,叫聲還是沒有停!
他穿上鞋,打開窯門,走到院子裡,仔細的聽著。
狗的叫聲中,夾雜著他弟弟根田的喊叫聲。
福平出了羊圈,尋著聲音,這聲音是村東頭他三大(三爸)家裡傳來的。
他來不及想,踏著厚厚的雪,朝著村東頭走去。
走三大家門口,就聽見有人在喊叫著
“娘,娘,三娘,三娘!”
福平進了大門,直接進了上屋。
他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旁邊還有水在流著。
可能是雪照到眼睛了,他竟然把血看成了水。
福平問
“這是咋了!”
一旁的根田說
“三娘自殺了!”
“我趕緊去叫醫生!”
福平說著就轉身準備往外走,
“回來!不要去了,人已經沒氣了!”
福平轉身一看,是他四大(四爸)一邊說,一邊用手號著脈!
福平四大識字,以前跟著村裡的老中醫學過一段時間,他懂這些。
這會,福平的眼睛才慢慢的恢複了,他看到了地上的血。
現場很慘,他三娘是用一把剪刀刺向自己的喉嚨。
在他四大的主持下,把逝人抬到用草鋪墊的地上。
大家開始打掃院子裡的雪,為做棺材準備著。
大學封山,也就意味著路也被大雪覆蓋了。
可是逝者為大,再大的雪,也不能擋住人們送彆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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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去世的太過突然,啥都沒有準備。
棺材和壽衣都沒有,隻能現買現做了。
買壽衣這件事就由根田和堂弟全平去集上買了。
鋸樹做棺材就落在了福平和堂弟安平,以及其他幾個堂弟身上了。
樹在村子底下的溝裡,平時就是沒雪的時候,路就不好走,
可如今這樣厚的雪,就連那不好走的路也找不到了。
村裡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後,大家都來了,
在農村,也就這點好處,隻要是誰家去逝了人,不管平時關係多不好,這個時候,都會拋棄前嫌,逝者為大。
眼下,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先清理路上的雪了,再沒有彆的辦法。
幾十個人,都回家拿來了掃帚,鐵鍬,用了兩個多小時,才把溝裡唯一的這條小路給清理出來。
福平就拿著鋸和斧頭,走向了那棵大樹。
在眾人的努力下,樹被放倒了。
可往上抬樹幾乎是沒有可能,因為大雪底下,覆蓋著一層薄冰,俗稱地油子,滑的連個人都站不穩,更彆說往上抬幾百斤重的木頭了。
後來,大家就在原地,把木頭用鋸子直接鋸開,鋸成一塊塊木板,再往上搬。
經過一上午的出力忙乎,大家都已經累的不行了,可是沒有一個人退縮。
人們都清楚,誰家都會有人去世,你給彆人家如何出力,彆人會在你家有事的時候如何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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