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福平幾十年來全部家當。
幾十年,無論天晴還是下雨,冬日嚴寒,他連一天都沒有休息過。
他隻為侄兒能夠活出個人樣,不要像他一樣。
福平拿著這些巨款,來到市裡。
誰叫都不開門的劉陽,聽到大爸的到來,他才打開了房間的門。
看到大爸的那一刻,劉陽哭了,他幾乎是嘶吼著哭。
嘴裡說著“啥都沒有了!”
哭過之後,劉陽和大爸坐在屋裡的沙發上。
大爸將帶來的二十萬巨款交給了劉陽。
他說
“娃娃,如果你就這樣睡下去,把身體餓壞,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爸媽都活不了,得跟著你去!”
劉陽突然想到,他不能就這樣倒下。
他還有大爸,有父親,有母親,還有弟弟和妻子。
這時候,妻子魯娟端來了一碗飯,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的說
“先吃口飯吧!”
劉陽顫顫巍巍的端起了飯,他大口的吃著。
可他的心就像被尖錐猛戳著,心痛的他,眼淚鼻涕糊了一眼!
連同鼻涕眼淚夾雜著飯他咽了下去。
大爸隻待了短短的幾個小時就回去了。
大爸知道,他能為侄兒做的就這麼多了,其它的,他無能為力。
從侄兒家到車站,不到一公裡的路,福平走的特彆艱難。
他不想回去,想陪著侄兒,可他又幫不上忙。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的為難,就連以前他女人走了,死了!他都沒有這樣的為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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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已經有些駝背的福平,背著手,低著頭朝著車站走著。
來的時候,他沒來得及換身衣服,還穿著上麵沾滿泥土的藍褂子,一條寬鬆的褲子,一雙布鞋。
他駝背的身影,和他擦肩而過的城裡人顯得格格不入。
雖然他身上的衣服臟,可他的心是最乾淨的。
來到車站,他坐上了返回縣城的班車。
路上,他心裡莫名的難受,幾十年前陰陽說過的那句話,又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裡。
他隻能在心裡默默的祈禱,祈禱能夠讓他的侄兒度過這次災難。
到了縣城,已經沒有返回村裡的班車了。
他沒有舍得吃一口飯,隻是買了幾個饅頭,一路邊走邊吃。
縣城離坪村三十多裡路程,他就用自己的腳步,再次丈量著這段熟悉的路。
在他看來,這點路不算什麼。
以前,他為了還死去妻子生病時欠下的債,他出門做活,從家裡往市裡走。
虎娃這個惡魔,就這樣愚蠢的摧毀了一個少年的夢。
愚蠢的人,他不可能真正善良,因為他分不清對錯,愚蠢是一種道德上的缺陷。
他奉惡魔如父母,視良知如仇寇。
天已經黑了,福平走在漆黑的路上,疲憊的身軀,拖著沉重的兩條腿走的很慢。
回到家已經是十點鐘了,弟弟根田和弟媳婦沒有睡。
看到福平進來,劉陽母親吳小霞趕緊問
“娃咋樣了,”
“還能咋樣,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會被壓垮的!”
“這可咋辦呀!我可憐的娃!這是那個缺德的乾的!”
吳小霞又一次哭了起來。
一旁的根田突然大喊
“救娃,救火!”
根田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了。
從小,根田就沒有過多的擔過事,這一次的打擊,已經擊垮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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