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宸剛把最後一批糧草清點入庫,手腕上那枚不起眼的青銅手環突然發燙,表麵浮現出幾行淡金色的字——這是半年前偶然得到的“軍情預警係統”首次發出緊急提示,字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急促,仿佛帶著金戈鐵馬的寒意:
【緊急預警:金國完顏宗望部已在中京今北京)集結重甲騎兵三萬,輔以步兵五萬,糧草囤積至長城沿線,斥候探得軍令文書提及“南渡黃河,飲馬汴梁”。預計半年內,若我方防務空虛,金軍極可能突破燕雲防線,兵鋒直指黃河。】
末尾還附著一行小字:【預警觸發特殊獎勵:《堅壁清野戰術手冊》宋·沈括遺著孤本複刻)】
手環的燙意褪去時,一本泛黃的線裝書憑空出現在趙宸手中,封皮上“堅壁清野”四個字是用朱砂寫就,邊角磨損嚴重,顯然是曆經了歲月淘洗。他快步走進中軍帳,將手冊拍在案上,展開的瞬間,密密麻麻的批注映入眼簾——不僅有沈括對“焚糧、毀路、藏民”三策的詳解,還有後人增補的燕山至黃河沿線地形圖,用紅筆標注著可埋糧、可設伏、可斷後的關鍵節點。
“半年……”趙宸指尖劃過“南渡黃河”四個字,指腹的薄繭蹭過紙麵,留下淺淺的劃痕。他想起三個月前派去金國的細作傳回的消息:完顏宗望在遼東演練“拐子馬”戰術,重甲騎兵配合輕騎迂回,衝擊力比遼軍強了數倍;上個月從汴梁傳來的密報也提過,朝堂上主和派仍在爭論是否要削減邊境軍餉,認為“金國新定遼地,無暇南顧”。
可係統從不出錯。趙宸翻開手冊第一頁,沈括的批注赫然在目:“敵強則避其鋒,毀其資,斷其路,使敵進無糧,退無路,雖有百萬之眾,終成困獸。”這與他近半年在靖安營推行的“梯次防禦”思路不謀而合——他早已命人在黃河沿岸的渡口增設暗堡,在燕雲至汴梁的官道旁密植荊棘叢,甚至讓地方官登記各村鎮的壯丁名冊,約定“遇敵則藏糧入窖,攜老弱入山”。
但這些還不夠。他猛地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幅巨大的地圖,用朱砂筆在燕雲十六州的邊界畫了一道粗線——這裡是北宋與金國的緩衝帶,卻因常年軍備廢弛,多數關隘隻剩斷壁殘垣。係統預警裡說金軍主力是重甲騎兵,尋常城牆根本擋不住,必須在黃河以北就設下層層關卡。
“來人!”趙宸揚聲喚道,親兵推門而入時,見他正用狼毫筆在地圖上圈出三個地名:“傳我令,明日起,靖安營主力開赴滄州,在黃河渡口修築三道土牆,高度需達三丈,牆後挖丈五深壕溝,埋尖木;另派兩千人去滑州,將那裡的糧倉全部騰空,糧食轉運至太康、陳留等地的地下窖藏;再遣一隊斥候,沿黃河西岸勘察,標記出所有可涉水的淺灘,屆時需用巨石堵塞。”
親兵低頭記錄時,趙宸的目光落在手冊中夾著的一張字條上,是係統自動附上的補充說明:“金軍善騎射,不善攻堅,若能在黃河沿線形成‘三裡一堡,五裡一寨’的防禦網,輔以堅壁清野,可遲滯其攻勢至少三月。”他忽然想起去年在保州練兵時,一個老農說的話:“地裡的莊稼長得再壯,也得提前把稻草人紮好,不然黃狼來了,一夜就能啃光。”
此刻,帳外傳來巡夜士兵的腳步聲,整齊的“踏踏”聲撞在帳壁上,像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倒計時。趙宸將手冊鎖進鐵箱,與那枚青銅手環放在一起——手環的微光映在他眼中,仿佛已看到半年後,黃河岸邊烽煙四起,靖安營的士兵正推著改良的投石機衝向敵陣,而他手中的《堅壁清野戰術手冊》,將是抵禦風暴的第一道盾。
“告訴弟兄們,”趙宸抓起頭盔扣在頭上,甲胄碰撞的脆響震得燭火搖晃,“從今日起,訓練強度加倍。這半年,咱們多流一滴汗,將來黃河以南的百姓,就能少流一滴血。”
親兵領命而去,帳內隻剩燭火在風中搖曳,將趙宸的影子投在地圖上,像一尊即將直麵風暴的石像。他知道,係統預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一場關乎大宋生死的風暴,已在北方的天際線上凝聚,而他和手中的手冊、帳外的士兵,將是擋在風暴前的第一道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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