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營的馬蹄聲踏碎了歸途的寂靜,趙宸勒住韁繩,望著前方蜿蜒如蛇的黑風口峽穀,眉頭微蹙。自燕京解圍後,他們護送著第一批轉移的百姓往南撤離,一路雖平靜,卻總覺背後有雙眼睛盯著——係統昨夜彈出的預警猶在耳畔:【完顏宗望遣其弟完顏婁室率五千騎兵追殺,目標峽穀地帶,意圖截殺百姓,報複燕京之敗。】
“將軍,前麵穀道太窄,萬一有埋伏……”種烈低聲提醒,他剛帶斥候查探回來,甲胄上沾著晨露,神色凝重。
趙宸抬手示意隊伍停下,目光掃過峽穀兩側陡峭的山壁:“不是埋伏,是陷阱——完顏婁室想把咱們堵在穀裡,前後夾擊。”他翻身下馬,從行囊裡取出一卷羊皮圖,正是係統解鎖的“騎兵反製戰術圖”,上麵用紅筆標注著絆馬索的最佳埋設點、滾石堆放的角度,甚至連金兵衝鋒的速度都有預判。
“種烈,帶三百人去左側山腰,把備好的滾石推到崖邊,聽我號令再放。”趙宸指著圖上的標記,“另派兩百人,在穀道入口五十步處埋絆馬索,用茅草蓋住,繩索要拴在兩側的老槐樹上,務必結實。”
“剩下的人隨我護著百姓往穀內走,走到中段開闊地就停下,列盾陣。”趙宸拍了拍身邊的盾兵,“記住,等金兵衝進來,先放他們過絆馬索,等後隊進入穀道,再收繩、推石,咱們前後夾擊。”
百姓們雖害怕,卻在靖安營士兵的安撫下有條不紊地往穀內移動。趙宸看著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她的丈夫昨夜在掩護撤離時中箭身亡,此刻卻緊緊攥著丈夫留下的柴刀,眼神透著倔強。他忽然握緊了長槍——這一戰,不僅是為了靖安營,更是為了身後這些百姓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半個時辰後,峽穀入口傳來震天的馬蹄聲。完顏婁室的騎兵如黑色潮水般湧來,鐵蹄踏得地麵發顫,為首的完顏婁室身披重甲,揮舞著狼牙棒嘶吼:“趙宸!納命來!”
靖安營的士兵按捺住躁動,看著金兵前鋒如離弦之箭衝過穀口。三百步,兩百步,一百步……就在金兵後隊剛踏入穀道時,趙宸猛地揮下長槍:“放!”
“嘩啦——”早已埋好的絆馬索突然收緊,衝在最前麵的幾十匹戰馬瞬間栽倒,後麵的騎兵收勢不及,紛紛撞在一起,人仰馬翻。還沒等金兵反應過來,左側山腰傳來轟隆巨響,數不清的滾石順著山壁砸下,如同天降驚雷,將穀道中段堵得嚴嚴實實。
“殺!”趙宸率先衝出,長槍如出海蛟龍,一槍挑飛金兵的百夫長。靖安營的士兵從兩側岩壁後躍出,刀光劍影交織成網,將被困在穀道內的金兵分割成兩段。盾兵列成方陣,擋住金兵的反撲,弓兵則在陣後放箭,箭羽如蝗,專射戰馬的眼睛。
完顏婁室被堵在穀道入口,看著穀內的金兵被屠戮,氣得雙目赤紅,揮舞狼牙棒猛砸滾石堆,卻隻濺起幾片碎石。“廢物!給我衝!”他嘶吼著,卻被滾落的巨石逼得連連後退。
穀內的戰鬥已近尾聲。靖安營的士兵利用地形優勢,將金兵逼在狹窄的空間裡,戰馬無法展開,重甲成了累贅。種烈一矛刺穿最後一個金兵的咽喉,抹了把臉上的血,對趙宸喊道:“將軍,搞定了!”
趙宸抬頭望向穀口,完顏婁室正帶著殘兵狼狽逃竄,連掉落的軍旗都顧不上撿。他沒有追擊——係統戰術圖提示,窮寇莫追,且百姓安危為重。
“清點傷亡,救治傷員,繼續趕路。”趙宸收槍回鞘,看著穀道內金兵的屍體和散落的兵器,心中沒有快意,隻有沉重。這一路追殺與反殺,終究是用鮮血鋪就的。
百姓們從藏身處走出來,看著靖安營的士兵,紛紛跪下磕頭。那個抱孩子的婦人走上前,將丈夫的柴刀遞給趙宸:“將軍,這刀……能幫上忙嗎?”
趙宸接過柴刀,刀柄還帶著餘溫。他遞給婦人一塊乾糧:“帶著孩子好好活著,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幫忙。”
隊伍重新啟程,陽光透過峽穀的縫隙照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靖安營的士兵護著百姓,腳步雖慢,卻異常堅定。趙宸走在隊伍最前麵,握著那柄柴刀,忽然明白——所謂凱旋,不是斬殺多少敵人,而是能護著身後這些人,一步步走出黑暗,走向黎明。
遠處的天際線泛起魚肚白,像一道希望的光,指引著他們前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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