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還未亮,馬超忽被胸口一陣溫熱喚醒。
他抬手一摸,掏出一張符籙:高級傳音符。
符身此刻正泛著淡淡紅光,暖意正從符文中緩緩滲出來。
他嘴角不自覺翹起,手指輕按在符文上。
“馬孟起…你為何一直不與我聯係?”
呂玲綺略帶委屈的聲音驀地鑽進耳朵裡,聽得人心臟莫名一揪。
“你莫不是…早把我忘了?”
馬超低笑出聲:“小傻瓜,忘了誰,也不會忘記我的…”
“咳咳…”
話到嘴邊故意頓住,輕咳兩聲掩飾過去。
“你的什麼?”
“怎麼說一半不說了?快說啊!”
呂玲綺急得拔高了聲調,滿是不依。
“先彆鬨。”
馬超壓著笑轉移話題,“你現在在哪?”
“哼!現在知道關心你的……”
她學得倒快,也如馬超一般,吊起他胃口來。
然而,見馬超沒有上套,又悻悻道:“我和爹爹在上黨剿匪呢,自南陽追上爹爹後,沒幾日就被袁術老賊給趕了出來!”
她語氣忽地沉了下來,“你是不知道,那老家夥,竟向爹爹提親,要我嫁與他家傻兒子……”
“哦?然後呢?”馬超聲音驟冷,不自覺帶著股戾氣。
呂玲綺似未聽出,繼續道:“爹爹不允,他便斷了我們糧草,爹爹隻得北上投袁紹,如今替他擋西麵的黑山群匪。”
她聲音發蔫,“昨日爹爹還說袁紹心懷不軌,欲棄之,轉投河內張揚…”
“這般顛沛流離,如今麾下士卒已不足三千了。”
她頓了頓,語氣裡摻著期盼又透著頹然:“我勸爹爹去投長安,可他說與西涼舊將素有仇怨,恐不相容……”
“有我在,誰敢不容?”
馬超接話道,語氣篤定,“你且告知溫侯,長安有我,舊怨皆可解。”
聞言,傳音符另一頭,呂玲綺臉上不由露出少見的小女兒態。
如此這般,她竟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徑直與馬超絮絮叨叨聊了半刻鐘。
話題從帳內蚊蟲說到袁紹軍營的糙糧,從“小紅”瘦了聊到對陣黑山賊的凶險。
期間馬超隻管咧嘴傾聽,偶爾應上兩句。
待符音歇了,方才撐著身子起身,床板吱呀作響。
“將軍,末將有要事稟報。”
這邊傳音符剛斷,門外就傳來張繡的聲音。
顯然他已等候許久。
馬超隨手將流彩袍往肩頭一披,揚聲道:“進來。”
門外持戟親衛將門推開,張繡快步而入。
拱手道:“將軍,某方才在醉仙居,遇上了之前一同除妖的那幾位遊俠兒……”
馬超剛係好玉帶,聞言挑眉,打斷道:“大清早便去酒肆,你也染上酒癮了?”
張繡連忙擺手,尷尬一笑,果斷出賣郭嘉:“不是末將想去,是奉孝先生。”
“他…昨夜獨自出門,某放心不下便跟了去,誰知他…先去了勾欄瓦肆。”
他語氣忽地一變,誇張道:“還一連點了六個姑娘!”
“之後又轉去醉仙居,整晚都待在那兒。”
“某…某是為了護他周全…方才……”
馬超鼻尖抽了抽,不由出聲笑道:“護著他?我怎聞著,你身上起碼兩股脂粉氣?”
“你不行啊繡兒,才點兩個?”
張繡耳根一熱,下意識反駁:“某明明點了四個!”
話出口才驚覺失言,忙低下頭:“末將失言,將軍恕罪。”
“罷了,不必解釋。”
馬超擺擺手,語氣緩和下來:“是我沒顧著你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