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狼穀外,風雪卷著血腥氣肆虐。
楊秋軍已退出數裡觀望,隻待坐收漁利。
馬超銀槍斜指,他並非不願解釋,隻是“拐走”呂布之女的事本就說不清。
何況,弱者才需解釋,強者隻論生死!
陷陣營與突騎營殺氣碰撞間,前鋒剛要接戰,一陣馬蹄聲已如悶雷奔來。
正是楊千萬兄妹率白馬羌騎殺至。
這邊戰火紛飛,沿途烽火台早已點燃狼煙。
此時到來卻也算不得太晚。
兩千白馬羌瞬間結成環形陣隔絕雙方。
陷陣營立即變作錐形陣,欲破陣殺出。
呂玲綺卻是突然縱馬橫戟擋在中間。
“住手!”
她麵上潮紅未退,刻意避開馬超目光,聲音卻異常堅定。
麵對呂玲綺的突然介入,陷陣營竟如一體,硬生生頓住攻勢。
同時架盾回防,猶如一個水潑不進的帶刺鐵殼。
“高將軍,欲要挑起我父與西涼軍的戰火嗎?”
“回小姐,主公有令,誘騙小姐者,殺!”
呂玲綺心下一緊,眼角餘光飛快掃過馬超。
卻在觸及他目光的瞬間,慌忙移開。
“是我自己貪玩,非要跟來,關他…何事!”
她耳根通紅,偏梗著脖子、下巴高揚。
那點羞赧全藏在故作強硬的語氣裡。
高順沉默良久。
瞥了眼馬超,又看了看呂玲綺身上的血汙與甲胄破損。
他嘴角抽了抽,沉聲道:“小姐心意如此,某豈敢忤逆?”
他抬手下令:“護小姐回去,撤!”
經過馬超身邊時,卻忽地身形一動,長刀驟然劈向馬超麵門!
馬超銀槍旋即格擋,“叮叮當當”金鐵交鳴聲密集如爆豆。
七八個回合已在瞬息間掠過。
呂玲綺見狀心頭一緊,長戟猛地插入二人之間,“鏘”地擋住長刀。
冷聲質問:“高順!汝欲反耶?”
話雖硬,護在馬超身前的姿態卻儘顯緊張,戟尖微顫亦泄了心緒。
“果然有幾分本事,配得上小姐冒險。”
高順收刀而立,目光掃過下意識護在馬超身前的呂玲綺,又瞥了眼馬超俊朗的五官。
嘴角翹起一絲弧度,卻被他再次壓下。
呂玲綺被陷陣營簇擁著離去時,忽然轉頭看向馬超方向。
揮手高聲道:“馬孟起,下次見麵,我定讓你刮目相看!”
馬超沒應聲,隻是看著她被風吹起的發絲,心頭莫名空落落的。
他冷著臉,指尖一彈。
一道紅符帶著破空聲飛到呂玲綺手中。
正是之前命魂連抽所得的傳音符。
“走了。”
馬超勒轉馬頭。
銀槍指向遠處,突騎營與白馬羌轟然響應,皆隨他朝尚未走遠的楊秋殘部衝去。
狂風卷起衣袍,心底卻反複回響著一句話:
“下次見麵…”
數裡外,楊秋正盯著參狼穀方向。
見陷陣營撤走,馬超反倒得了白馬羌相助,頓時一拳砸在枯樹上,樹皮簌簌掉落。
“廢物!一群廢物!”
他牙關緊咬,卻知再留必死,狠狠一揮手:“撤!”
然而,馬超豈會給他逃生的機會?
三千騎兵銜尾追殺數十裡,【破陣鐵騎】命格加持下終是追上。
慘叫聲、兵器碰撞聲響徹雪原。
楊秋慌急間捏訣,催發蹩腳的土形術法:“艮字·碎岩壁!”
凍土驟然翻湧,隆起數道土牆。
可這術法終究學得粗淺。
剛阻住前鋒,踏雪玉龍已是踏著翻湧的土牆一躍而起。
他見勢不妙,翻身欲蹬裡藏身,卻覺後心一涼。
馬超銀槍脫手,化作一道流光穿透風雪,精準釘穿他肩胛,將人死死釘在凍土上。
“韓遂…不會放過你…”
楊秋喉間湧血,話音未落便已氣絕。
餘下殘兵失了主將,片刻間便被儘數斬於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