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征西將軍府。
白幡獵獵,儘皆縞素,堂屋的哭聲透窗而出。
馬超立於堂外廊下,頭縛白布,銀甲未卸,其上仍留著幾道血跡與創痕。
他望著院內簌簌落下的雪花,眼前透明麵板緩緩展開。
新增的橙色命格恰好填補空白:
【摧堅破陣橙):戰陣命格。以自身為鋒銳,對防禦工事、陣魂傷害+100;率領騎兵衝鋒時,衝擊力+25】
“少將軍。”
傅乾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他捧著賬冊,青衫之外也罩了件素色麻衣。
“昨日一戰清點完畢,俘虜六千二百餘。”
“繳獲兩檔鎧四千八百具、戰馬九千五百餘匹、糧草…、各式矛戟五千餘…”
“另,從先零羌豪帥與楊秋屍身搜出勾連密信三封,已妥善收存。”
馬超接過賬冊,在戰馬、鎧甲項上停留片刻。
這些裝備,足夠將騎兵部隊擴張至萬騎了。
“俘虜全拉去挖礦、修城牆。”
“發出征兵告示!征募鄉勇五千人,我們與韓遂的戰爭,已經打響了!”
“少將軍,這…征兵之事,尚未得主公許可…”
“嗯?”
馬超扭頭看向傅乾,眼神冰冷而不容置疑。
傅乾被看得後退半步,不由點頭應諾。
“彥才,你隨我出征,這些事且交由龐司馬處置。”
“對了,我這有封信,你讓華安差人送去長安,給賈詡。”
說著,從一旁親兵手中取過一個竹筒,遞與傅乾。
“諾。”
傅乾領命,轉身前去安排事宜。
城外軍營校場,積雪被馬蹄碾成泥濘,“馬”字大纛獵獵作響。
突騎營一千七百騎、白馬羌兩千騎、參狼羌三百狼騎,共四千騎早已列陣待命。
校場上,隻有寒風與馬匹響鼻聲起伏。
見馬超前來,成宜立刻上前拱手揖禮。
彙報道:“少將軍!今有河東人程銀,領千人於臥牛山一帶占山為寇。”
“聽聞少將軍連破燒當、參狼、先零及韓遂所部數萬大軍,特率眾來投。”
“自稱願做先鋒,為少將軍平息羌亂。”
馬超盯著成宜,他腦袋被裹得隻露兩隻眼睛,形同木乃伊一般。
看了許久,直看得成宜忍不住撓頭,卻觸到傷口,疼得直吸冷氣。
他這才轉移目光。
從馬鞍上取下一頂玄鐵稚翎胄扔了過去。
冷聲道:“拿著,我不管你和程銀什麼關係…”
馬超嘴角微微挑起。
“命他率部,去隴西清剿流竄鄉裡的賊兵。”
“你安插人手盯著,若是真心投靠,便將他編入新軍,若是為禍鄉裡,殺!”
成宜心頭一凜,忙躬身坦白:“少將軍,我與程銀確有私交…”
“下不為例。”
馬超出聲打斷。
“諾!末將這就去傳令!”
成宜汗水浸透繃帶,眼中卻燃著熱忱,躬身退去。
馬超翻身上馬,踏雪玉龍打了個響鼻,四蹄踏過,薄雪瞬間凝結成冰。
他勒轉馬頭,銀槍直指隴西方向。
“目標,隴西!全軍出發!”
“諾!!”
四千騎齊聲應諾。
聲浪震落城頭積雪時,華氏正扶著城垛遙遙觀望。
“我兒,定當凱旋!”
將軍府前白幡仍飄,武都城外鐵騎如龍,冒著風雪直奔西北而去。
數日後,大軍行至渭河上遊。
寒風卷起沙石,混著雪沫打在臉上,直令人臉頰生疼。
西北的風雪來的又急又快,漫天雪花。
不由得讓他回憶起前世那個夜晚,那荒誕的遊戲畫麵,如今,卻照進現實。
麵前的風雪,與那72次的擊殺畫麵重合,不由得令人唏噓。
前方二百步外,羌氐聯軍早已列陣等候多時。
先零羌的蒼狼旗與氐族的玄鷹旗在風雪中獵獵作響。
一萬餘騎攢動,卻靜得隻剩響鼻與馬蹄碾雪聲。
為首的先零羌豪帥符柯,與陰平氐豪帥強端並轡而立。
望著對岸那支精銳鐵騎,二人喉結不住滾動。
他們早已收到消息,眼前這少年僅憑三千人,連破燒當、參狼,斬韓遂部楊秋。
甚至擊潰了先零羌先鋒。
羌、氐、韓遂三方前後折損兩萬五千餘人。
這般威勢,直壓得羌氐兩族喘不過氣來。
“馬將軍!”
符柯提聲喊道,聲音在風中發顫。
“我等出兵,皆因韓遂那廝許諾,願將隴西之地予我等牧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