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都住手！”
他先是對呂布方向連連掐訣，傳音道：“奉先！相國有令，速速停手！”
而回應他的，唯有赤菟嘹亮的嘶鳴與天邊隱約傳來的劍戟交鳴之聲。
李儒無奈轉身，對著馬超父子拱手苦笑：“馬征西、馬侍中，皆是誤會，實乃誤會啊！”
他擦著額頭冷汗，語氣急切。
“相國本意是要論功行賞，絕無半分惡意！”
“還請二位隨我入後殿，相國尚有要事相商，定能解開今日嫌隙！”
馬騰卻橫刀而立，手中百煉環首刀斜指對方，目光掃過周遭越聚越多的飛熊軍。
數千精銳已結成圓陣，空中隱現雙翼飛虎狀殺伐陣魂。
甲胄寒光與槍矛鋒芒映得周遭森然一片，將朝暉殿圍得水泄不通。
“相國之意，馬某已然明了。”
馬騰聲音冷硬，“若當真無惡意，且容我父子離去！”
李儒欲言又止，最終歎了口氣，知道再勸無益，連忙從懷中掏出一把嵌有七顆寶石的短刀。
“董旻將軍！速依相國手令，退開通道！”
他高舉七星寶刀，示意率軍攔截的將領退去。
守在外圍的董旻接過短刀，心中雖有不甘，卻終究不敢違逆。
揮手令飛熊軍向兩側退讓，露出一條僅容三騎並行的通路。
馬超護著馬騰，率親兵疾馳而出。
剛出眉塢甕城，便見塢外雪原上，兩陣對壘，殺氣直衝雲霄。
一側是血狼衛與白馬羌騎。
血狼衛伏低身子，巨狼獠牙外露；白馬羌列陣鋒矢，皆是收起弓箭，直挺長矛，悍勇之氣更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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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側，則是三百騎具裝騎兵，人馬具鎧，長戟如林，氣勢渾然一體。
正是呂布麾下最驍銳的“並州狼騎”！
兩陣之間，積雪早已被馬蹄踏碎。
空中殺氣與煞氣凝聚成型，隻待雙方主將一聲令下，戰鬥一觸即發。
馬超目光掃過並州狼騎的刹那，眉頭便是擰起。
這支騎兵人數雖少，在望氣術的探查下：
三百人氣勢卻擰成一團，化作一頭擇人而噬的巨狼，獠牙森白，煞氣衝天。
這絕非陣魂，按照《鐵騎破陣操典》的說法，陣魂依陣而生，陣散則滅。
而這巨狼之影凝實如鑄，分明是已經練出了“軍魂”！
“軍魂者，戰至最後一人，亦能凝而不散，乃強軍極致之相。”
他腦中閃過《操典》中對軍魂的描述。
昔日陷陣營雖銳，距此仍差一線。
反觀己方，白馬羌與血狼衛明麵上悍勇之氣雖不弱分毫。
但從光華上看，陣魂與軍魂相比，竟如蜉蝣望巨狼，渺小得可憐。
再看向天邊那兩團交戰的人影。
他胸中想要變強、練出一支強軍的念頭便如野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馬超縱馬疾馳，與並州狼騎擦肩而過。
“回營！”
鐵蹄聲震落轅門積雪，千騎歸營。
方一回營，馬騰便下令全軍集結。
三通鼓響，兩萬七千騎兵陳兵渭水北岸，而南岸，亦有董卓數萬大軍隔岸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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