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心中暗道:雖說你也算是絕世天驕,可若讓你看一遍就學會了,那吾王越豈不是白活數十載?
正當他背過身去,等著馬超主動求教之時。
馬超卻是從懷中取出之前一直留著的【九轉劍心丹】。
先前覺得吃下這東西風險太大。
如今見了這三式劍招的威力,他算是看清了。
高風險才有高回報,慫了算什麼西涼兒郎?!
指尖一撚,丹丸入口即化。
預想中的萬劍噬心、經脈灼燒並未出現。
刹那間,一股清氣順著喉嚨直竄天靈百彙。
方才王越揮劍的每一個細節…
挽劍時衣袖抖動弧度、運氣時胸腔起伏節奏、出劍時劍刃軌跡等,全都在腦中不斷回放!
“雲袖化蛟…原來如此!”
馬超腦中靈光乍現,右手不知覺間撫過天玄劍柄。
他並未去刻意模仿王越的劍勢,而是順著體內氣感湧動,將劍招與自己所創“出手法”熔於一爐。
“嗤!嗤!”
劍出。
兩道銀白匹練自鞘中激射而出。
不似王越那般縱橫數十上百丈,卻精準如驚雷穿林。
十步之內,劍氣掃過的枯草、碎石儘成齏粉。
所及之處,以他為中心,猶如精心修剪般,呈扇形切麵儘數斬平。
收劍入鞘。
仍能感覺到氣勁在劍鞘中微微震顫,好似意猶未儘。
王越猛地轉身。
原本淡然的眼神瞪得溜圓,再無半分高人姿態。
他望著十步內平整一片的地麵,又看看馬超氣定神閒的模樣。
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這是…”
他還等著馬超虛心求教,自己再將吐納奧義傳授給他。
沒曾想,他竟隻通過一次演示,就直接悟透了核心,還融入了自己的招法!
這天賦…
自己當初為了悟透“雲袖化蛟”之奧義,可是在臨朐一待就是三年!
看了整整三年的雨後山洪啊!
他僅是看了一眼,就會了?
“吾活了五十載,見過的天才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王越指著馬超的手指發抖,語氣又驚又氣。
“卻無一人如你這般…這般妖孽!”
嘴上罵著,眼底卻爆發驚人亮光。
“罷了罷了,你這根骨,用槍真是屈才了!分明是天生的劍胚!”
見王越這道心崩潰的樣子,馬超不由感到好笑,卻又總覺得哪裡不對。
“先生小看我了,怎知我槍法天賦,便不如劍法了?”
他握住插在一旁的虎頭湛金槍,作勢就要給王越演示一番。
王越愣了愣,隨即撫掌大笑:“好好好!竟還是個雙絕奇才!”
他話鋒一轉,“說起來,吾那位太行山中隱居老友,便是使槍的好手。”
“其槍法已入化境,堪稱當世槍神。”
“待吾將藥送去,為他去除舊疾,定要拉來傳你三式槍法!”
正說著,數裡外傳來整齊腳步聲。
恰是羽林軍士卒扛著沙袋繞城疾跑至北城門。
史阿如今作為羽林軍的體能、技擊教習。
遠遠的聽著這邊動靜。
見是馬超、王越二人,忙令隊伍原地舉著沙袋蹲馬步。
自己快步奔來。
“老師!”
待來到近前,史阿躬身行禮。
王越擺手:“你來得正好,吾今日便要出趟遠門。”
“你且安心留在將軍身邊聽用,做個教習也好,將你所長發揮出來,切莫辜負將軍知遇!”
史阿急道:“老師您的舊傷…”
“已然痊愈。”
王越撫須笑道,“又不是不回來,慌什麼?”
史阿仍有憂心:“可您走後,若是呂布…”
王越點了點頭,表示了然。
對馬超道:“吾在長安數日,對呂布其人,亦略有所知。”
“似乎…並非傳聞中‘三姓家奴’之人。”
“且,昔日遊曆並州之時,嘗聞丁建陽其人…額…”
他頓了頓,“背後非議逝者,不妥。”
“以吾觀之,那呂布,絕非行暗刺之舉的小人,將軍放心便是。”
馬超點頭,想到自己初見呂布之時。
對方明明擁有秒殺自己的實力,卻並沒有痛下殺手。
反而像是走過場、完成任務一般,僅僅是以畫戟尾端將自己磕飛出去。
或許…那連環計,自己該去主動插上一手。
既不願作人棋子,也不該隻坐那壁上觀。
說來,自己“預定”的那位謀主,也該去見上一見了!
為王越送行後,馬超與史阿一同來到羽林軍士卒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