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乃衛氏子,衛寧,字仲道。”
“嗯……”
馬超沉吟片刻。
又道:“先打聽一下其為人如何,若品性純良,斷其雙腿即可…”
史阿聞言,眼神掠過一絲怪異。
衛寧乃河東名士之後,將軍與衛氏何時結此深仇?
心中雖有疑惑,但他向來忠厚少言,且王越臨行前囑他唯馬超號令是從,當下隻躬身應諾退去。
次日,天未亮,史阿便已返回營中。
他眉鋒凝結著一層薄霜,拱手彙報道:“將軍。”
“衛仲道昨夜已因“吸食五石散過量”,暴斃於娼妓房中。”
他表情忽地一滯,補充道:“不過,他死前曾與人吹噓…‘待娶蔡氏才女,便再不戀此俗曲’。”
馬超麵無表情,淡淡點頭:“嗯,辛苦了,去好好休息一番。”
心裡卻吐槽:五石散?難怪史載衛仲道年紀輕輕就死了…
這下讓他死期提前兩年,蔡琰應該就不至於流落匈奴之手了吧?
想到這,他放下手中薑冏寫好的戰報。
喚來帳外持戟親衛。
“將此捷報交由館驛,發往長安。”
親衛接過戰報匆匆離去。
他揉了揉眉心,走出中軍大帳。
晨霧未散,營中已響起陣陣操練聲。
正欲往蘇韻帳中去,聊聊軍中將士命格之事。
就見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朝中軍大帳奔來。
是薑冏與張野。
薑冏昨日因作戰英勇,被拔為羽林軍令史,專司文書、物資調配。
此刻手中攥著竹筒,急聲道:“將軍,長安發來急報!”
馬超接過竹筒,抽出帛書,上麵僅七字:“速歸長安!皇甫酈。”
他眸光微動,料是王允等人的誅董行動將近。
又看向張野,問道:“你又何事,這般匆忙?”
張野瞥了眼身旁的薑冏。
壓低聲音道:“將軍,西涼亂起!”
“是何情況?說!”
馬超一邊往帳中走去,一邊快速問道。
進了帳內,張野這才道:“將軍,陳平安傳來密信。”
“韓遂已聯合涼州各族,截斷通往西域的絲綢之路。”
“另,其已征兵兩萬,合四萬之眾!兵分兩路,一路自漢陽進攻安定,一路自金城直撲隴西!”
馬超聞言,明知是玩家線下聯絡,仍不忘問道:“消息如何得來?”
張野心頭一緊,忙按阿偉所教回道:“平安他…不是懂假死脫身之術麼。”
“他…幼年曾遇仙人,授千裡傳音之法,方能及時傳訊。”
“哦?千裡傳音?”
一道清越女聲忽然自帳外傳來。
蘇韻不知何時已立在帳口,眸光落在張野身上,帶著探究。
張野被這突如其來的詢問嚇了一跳,結巴道:“是…是他說的…”
蘇韻緩步走入帳中,目光轉向馬超,又看向張野。
輕聲追問:“敢問你們所說之人,身在何處?千裡傳音乃高深術法,他年歲幾何?”
“此事暫且放下。”
馬超適時開口解圍,沉聲道,“當務之急,速速整兵,回涼州!”
長安連環計他本就無意去當棋子,有賈詡這根攪屎棍在,更是無需擔憂有人能從中得利。
眼下韓遂突然發難,倒是掃平西涼的良機。
隻是韓遂素來謹慎,怎會驟然起兵?
馬超心中疑竇叢生,卻已無暇細想。
軍令傳下,全軍即刻集結。
然而清點物資時,馬超卻是眉頭緊鎖。
這糧草、後勤,還有俘虜怎麼辦?
之前率突騎營回隴西不帶後勤隊,那是因為沿途設有補給點。
如今準備繞道西河、經上郡,入北地、安定,與傅乾彙合。
沿途非但無法獲得補給,且西河郡此時還在南匈奴手中,怕是難免與之發生摩擦。
這後勤輜重隊伍,又如何趕得上羽林軍全員一人雙馬?
一旁蘇韻見馬超眉頭緊鎖,望著糧隊方向一言不發。
頓時知其所憂。
她緩步走近,拂塵輕揮,笑問:“將軍可是憂慮糧草輜重之事?”
“既有憂慮,何不問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