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郭汜聞言大驚。
郭汜破口大罵:“不可能!放你娘的屁!”
李傕則一把抓過傳令兵衣領,喝問:“敵人是誰?!有多少人!”
“是…是羽林軍!數不清…數…數萬人!”
傳令兵喘著粗氣,哆哆嗦嗦回道。
郭汜一腳將之踹飛,喝道:“豎子,膽敢亂我軍心!長安城固若金湯!怎可能瞬息攻破?”
然而,最堅固的城池,往往都是從內部被擊破。
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他們倚為軍師的賈詡,早已是馬超的人。
二人雖不願接受城門被破的噩耗,但也知道當務之急,必須立刻迎戰。
當即往城下衝去,李傕邊跑邊下令:“速調所有兵馬迎戰!生死存亡,便在旦夕!”
另一頭,馬超亦迅速下令:“成宜!速率突騎營直奔太倉,死守糧庫,不得有失!”
“諾!”
成宜領命而去。
而馬超自己,則親率兩萬鐵騎,一路朝未央宮殺去!
馬蹄聲再次震響,朝東疾馳,沿途無一合之敵,擋者皆潰。
就在馬超率軍勢如破竹殺向未央宮之時。
未央宮的東側宮門,卻已被悄然打開…
一支千餘人的叛軍隊伍,正裹挾著漢獻帝與百官迅速往東而去。
長安城東麵,灞河對岸柳林中。
此刻,亦有萬人軍陣埋伏於此。
這支軍隊自河東而來,藏於林中偃旗息鼓,唯有零星甲葉碰撞聲與緊促呼吸傳出。
陣前,一名披甲持斧的巨漢勒馬偏頭。
“主公,您怎知天子會自東門而出?這情報…”
楊奉肩頭還纏著繃帶,抬手打斷徐晃所言。
語氣篤定:“誒~我自有門路,須知富貴險中求!”
他手扶劍柄,目光掃過一眾白波軍。
一股名為【惑眾】的命格氣場,忽地籠罩全軍。
他語氣激昂道:“我等今為草寇,無寸土可植,東躲西藏,終非丈夫死所!”
“此番,若得奉天子,他日列鼎而食、光耀門楣,豈不勝於終老為賊乎?”
“前方縱有萬險,亦當踏之!”
這話一出,眾將士皆莫名雙目放光。
即便是徐晃,亦不禁為其言語所動。
他徐晃,本是楊縣小吏,常自諷為粗鄙武人,生平最敬有學識者。
當初白波軍邀他,本是誓死不從,草寇終究是草寇。
後來楊奉親自出馬。
他出身弘農楊氏,哪怕落草,言談間亦儘是章法,句句包藏大誌。
與之相談,令人如飲美酒。
徐晃便被其“大丈夫,功名但從馬上取,豈能鬱鬱久為小吏”之言戳中心思。
於是便棄了縣裡差事,投了白波軍。
今日再聽他這一番“丈夫之誌”“列鼎而食”之言,直聽得是如癡如醉。
他雙眼放光,捏緊斧柄:“好!某便隨主公險中求富貴!”
楊奉斜眼一瞥,嘴角勾起。
未央宮城牆高聳,約二十餘丈。
朱漆城門緊閉,牆垛後甲士林立。
馬超一路殺來,已破十餘支叛軍援兵,終是抵達宮前廣場。
但見高聳宮牆之下,有一身穿三公朝服的老者身影扭曲,在牆外遊蕩。
聽得馬超大軍馬蹄聲,老者回首望來,其竟是麵目全非之狀。
馬超仔細打量下,方才從細節辨認出。
此人,正是當初在未央宮金殿之外有過一麵之緣的王允。
他此時模樣,身軀破爛不堪、鼓包流膿,顯然是天命汙染…
馬超擰眉,抬手止住身後隊伍。
見汙染體並未朝這邊攻來,僅是時不時拍打宮牆,他便沒去理會。
仰頭朝城頭高聲喝道:“吾乃羽林中郎將馬孟起,特來護駕勤王!速開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