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當是李傕郭汜叛軍來襲,正欲挾天子再度奔逃,身後卻又有鐵騎逼近。
卻是皇甫嵩率三千騎趕來救駕。
待潼關方向大軍靠近,再觀其旗幟,才發現是自關東而來,率軍勤王的朱儁。
楊奉被兩支大軍夾在渭水邊上,朱儁與皇甫嵩這對老搭檔自是互相認得,卻不識楊奉。
見天子車駕被挾持於賊軍之中,當即喝令“賊軍休傷陛下”。
楊奉忙撲至駕前高呼:“某乃弘農楊氏子,亦為勤王護駕!”
劉協見兩位漢室肱骨已至,不願再生戰亂,於是掀簾而出。
“兩位老將軍,朕在此處!”
見劉協現身,朱儁、皇甫嵩二人當即翻身下馬,上前覲見。
三路人馬遂合於渭水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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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見局勢安穩,當即下達了其人生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封詔書:
擢皇甫嵩為太尉,總掌天下兵事;遷淳於嘉為司徒。
拜朱儁為車騎將軍,執掌四夷屯警、京師兵衛。
旨意剛宣,弘農方向忽有煙塵翻湧,一支三萬餘眾的人馬正疾馳而來。
皇甫嵩朱儁立時護住車駕,全軍瞬時轉入警戒。
待那支人馬漸近,才看清為首者冠帶儀仗。
卻是前番被董卓罷官歸鄉的弘農楊氏家主,司空楊彪。
楊彪勒馬駐足,目光快速掃過陣前。
見皇甫嵩、朱儁分左右立於天子車駕兩側,甲士環伺,戒備森嚴。
而先前裹挾聖駕的楊奉,此刻卻被擠在陣後,身邊隻帶數名親衛,形同隨從。
他眉頭微蹙,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鬱。
麵上卻已堆起十足恭敬,翻身下馬後快步趨至車駕前。
一麵伏在車轅旁自報身份,一麵帶著哭腔道:“臣楊彪,叩見陛下!”
“臣聞聖駕東狩,星夜點齊鄉勇趕來護駕,奈何路途遷延,竟遲至今日,罪該萬死!”
哭訴過後,他又抬首奏請:“如今關中尚不安穩,西涼賊子餘孽尚存,不宜久留!”
“臣已連夜於弘農搭建臨時行宮,規製雖簡,卻足以保聖駕安穩。”
“懇請陛下暫往弘農駐蹕,待局勢平定再做計較。”
劉協坐於駕中,心中雖略感有些不對。
但在群臣連連諫言下,終究還是再度啟用楊彪。
任其為司空,位列三公。
旨意宣罷,百官叩首稱賀。
士孫瑞卻忽然出列,其目光與楊彪無聲交彙。
隨即躬身奏道:“陛下,楊奉護駕有功,冒死於亂軍中護得聖駕,亦當恩賞,以勵天下忠義之士。”
劉協聞言,目光下意識掃過車架帷幔。
其上還殘留著前日白波軍屠殺官員時濺上的血漬,血腥味似仍在鼻尖縈繞。
他心頭一陣駭然,手掌於袖中下意識收緊。
他遲疑地看向士孫瑞,眼底藏著抗拒。
自王允死後,士孫瑞暫代尚書令,總攬事權。
有舉薦賢才、任命官員之職。
然而,此刻劉協已漸漸反應過來。
心底那股莫名的不安,終於化作後知後覺的寒意。
楊奉當初怎會提前知曉,自己與百官會被亂賊自霸城門劫出?
楊彪又是如何能預判自己的行蹤,率三萬人“及時”趕來“護駕”?
甚至,連弘農的臨時行宮都早已搭建妥當!
越想,便越是心驚。
“陛下。”
士孫瑞似未察其異色,繼續進言道:“如今聖駕初安,四方未定,正需勇士宿衛。”
“楊奉悍勇,臣以為,可授其虎賁中郎將之職,專司宿衛。”
劉協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他轉頭,望向皇甫嵩與朱儁二人。
若非兩位老臣率軍前來救駕,說不得,自己便要剛出虎口,再入狼窩。
他開口問道:“太尉以為如何?”
然而,皇甫嵩雖是沙場宿將,統兵作戰,堪稱當世人傑。
但其為人剛直,卻無半分政治頭腦。
前番於連環計中,更是被王允當做棋子擺弄,呼之則來揮之即去,讓他乾什麼就乾什麼。
此刻全然沒注意到劉協眼神中的求助,隻當天子是戰亂受驚,仍心有餘悸。
他左右看了看,見百官未有不允者。
遂道:“臣以為,確需補齊禁衛。”
見無人為他出頭反對,劉協重重歎氣,終是點頭:“準奏。”
當日,浩浩蕩蕩數萬人簇擁著天子車駕,便入了弘農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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