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抄襲!”
馬超聞聲側目。
出聲之人,正是劉明!
他不由扶額暗自歎氣:“果然是這二愣子。”
對於玩家間的這點小心思,他向來懶得理會。
這群人裝與不裝,於他尋訪大才的正事毫無妨礙。
可玩家們卻不一樣,麵對真正的強者時,他們可以唯唯諾諾。
但你要是遇上同類?抱歉,我最愛拆台了!
你越是尷尬,我越是興奮!
劉明梗著脖子上前一步,指著王富貴道:“你這詩是抄的…”
話到嘴邊,終究沒敢提“幾百年後唐代詩人李賀”之言。
隻是攥著拳頭硬懟。
有過死亡經驗的他,唯恐再次觸犯規則,被周圍人暴起圍殺。
聞其言,樓前儒生眉頭一皺:“誣人著作,便是斷己仕途,你可知後果?”
“後果?”
劉明反問,語氣渾然不懼,“我隻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說罷又上前兩步,幾乎貼到王富貴臉上。
見王富貴不停地朝他眨眼睛,他咧嘴一笑,問道:“怎麼?眼睛進沙子了?要不我給你吹吹?”
言罷,他轉身朝眾人拱手:“諸位且聽我誦上一首,便知端倪!”
全然不顧王富貴拚命朝他使的眼色,朗聲道: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念罷,他昂著腦袋,左右問道:“諸位可聽出什麼了?”
場中士子儘皆嘩然:“這文風!這氣勢!竟似與王富貴那首有同源之意啊!”
“隻是…這五十州為何地?大漢亦不過十三州呀…”
“這…淩煙閣又是何處?”
竊竊私語聲裡,質疑的目光全聚在王富貴身上。
他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當即反咬一口:“此乃我未傳世之作,定是你暗中竊去!”
兩人當即吵作一團,互相指罵對方抄襲。
那青年儒生見鐘繇臉色愈發陰沉,忙抬手壓下喧嘩:“休得爭執!”
“真偽易辨,即刻比拚策問,誰有真才,誰是抄襲,一問便知!”
馬超見劉明與王富貴吵得麵紅耳赤,甚至差點都要擼袖動手。
眉頭不由擰成個疙瘩。
這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拆台鬨劇,比士子們的酸文更讓他不耐。
對這所謂“文會”最後一點期待也已煙消雲散。
他此刻隻想知道,這人群中,誰是荀彧、郭嘉!
目光掃過混亂的人群時,見先前驗“遊學傳”的侍者正提著食盒從旁路過,忙招手示意。
侍者腳步一頓,手指了指自己麵露疑惑。
見馬超點頭,便快步走來,拱手行禮:“閣下有何吩咐?”
“敢問小哥,可認識荀彧、郭嘉,還有…”
馬超一連道出兩人姓名,又停頓片刻。
潁川賢才雖多,他一時卻也想不起其他名字。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以及…戲誌才?”
侍者點頭道:“此三人乃潁川明珠,誰人不知?閣下欲尋他們?”
馬超見他認得,心頭一鬆,剛要追問。
卻聽侍者話鋒一轉:“卻是不巧了,三人皆不在此。”
馬超心猛地一沉,追問:“可知他們去了何處?”
侍者聞言,重新上下審視起馬超。
眼前之人雖著長袍,眉宇間卻藏著股軍人的銳利。
聽聞三人不在,又霎時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不容置疑之色。
此,絕非尋常遊學士子。
他斟酌片刻,才道:“郭奉孝應當去了河北,至於荀文若、戲誌才二人,則相約去了兗州。”
見馬超果然麵色再變,不等他追問,又壓低聲音湊近:“據說…”
“是要去投那…東郡太守曹操!”
“何時?”馬超瞳孔驟縮,眯起眼睛追問。
侍者在馬超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微翹,聲音壓得更低:“算日子,前兩日剛動身。”
馬超心口一緊。